之後何雲闵格外依賴貼着昭昭坐下,木着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昭昭頭依舊有些昏沉,便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天光大亮,先前的女孩已經離開,廟裡也不見何雲闵的身影,隻有弗唯,屈坐着身體,拿根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
手臂上痛感明顯,昭昭沒什麼精神坐起身來,弗唯察覺他的動靜,回眸咧嘴笑道,“若生,你可終于是醒了。”
昭昭聲音有些虛弱,“師兄,闵闵是走了嗎?”
醒來沒看見他,略微挂念。
“給你找吃的去了。”
話落,廟外傳來何雲闵的聲音,“哥哥。”
少年聲音爽朗清脆,人未至聲先到,格外張揚。
昭昭眼眸含笑,看着何雲闵提着一大包東西進來,估計是走的比較急,說話都還喘着氣,“快吃。”
這是何雲闵徒步去附近城鎮買來的,距離不算太近,但他還是及時回來了。
何雲闵笑眯眯遞了一塊精緻的糕點給昭昭,低聲道,“我記得,你以前比較愛吃這種糕點。”
十二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何雲闵不太确定昭昭現在還喜不喜歡,所以買了很多種類的糕點回來。
在寺廟這十幾年,昭昭已經不怎麼挑食了,給什麼都吃。
“我很喜歡。”
兩人和氣融融,一旁弗唯見沒人搭理他,便自己拿了東西吃了。
他也餓了,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他一口東西都沒吃。
安靜又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三人吃了點東西,又待昭昭體力恢複,便打算各回各“家”了。
昭昭和弗唯,回他們的弘慈寺。
何雲闵,回他的血月殺堂。
對于何雲闵殺了時雨,甚至可能還殺過更多像時雨這種無辜的人,昭昭并非不介意。
隻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苦衷立場,他不能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何雲闵。
離别前,他以哥哥的立場囑咐道,“在血月殺堂刀口舔血的日子裡,亦勿丢失本心,保護好自己,還有。”
“早日脫離血月殺堂吧,你該有更廣闊的未來。”
昭昭話語句句真切,何雲闵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每句話都記在了心裡。
“哥哥放心。”短短四個字,卻莫名讓昭昭心安。
不久以後,何雲闵也确實做到了昭昭今日所叮囑的,更甚的是,之後,身上沒有再受一絲傷,他努力保護好這具身體,即使後世被人傳為有史以來最懦弱的殺手,心中想法依舊沒有動搖。
分别時,兩人背道而馳,各自去迎接屬于他們自己的命運。
昭昭回了頭,雨後天晴,和煦的陽光撒在何雲闵高大挺拔背影上,撒在他前途平坦的路上,昭昭看見,一片光明。
他溫潤一笑,安了心。
他也該回弘慈寺了,廟裡來尋他解惑的人,估計等不及了。
……
血月殺堂。
此組織所在地點隐蔽險峻,但占地面積十分廣闊,一眼過去,全是密密麻麻的房屋殿宇,即使堂内有不少人,卻依舊十分寂靜,莊嚴肅穆。
冷血,隻要錢不要命,是何雲闵對血月殺堂領導者的刻闆印象。
去特定地點交付完任務牌後,正要回去他的居住地時,身後傳來一道淩厲的風聲,何雲闵臉色一黑,極快躲開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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