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帳篷前,一言不發的狀态,頗有一種壓抑感。
林凡也沒說話,目光遊離在衆人的臉上,最終落在中間那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身上。
背有些脫的他,右手握着一個黑色的拐杖,拐杖上還鑲嵌着一顆雞蛋大小的藍色寶石。
男子身穿藍色的唐裝,身形瘦弱,有些稀疏的頭發下,卻有着一雙炯炯有神的鷹眼,幹瘦的臉龐,讓他看起來就陰狠毒辣,此刻,他也正打量着林凡。
“你是算卦的?”
終于,男子用那沙啞的嗓音問道。
“沒錯,您有什麼事要算嗎?”
林凡看着對方,這氣勢讓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神秘莫測的杜老闆。
可以說,兩個人的身上都帶着一種有别于常人的氣勢。
“我是熟人介紹的。”
男子面帶微笑,坐在了林凡對面的折疊凳上,拄着拐杖,饒有興趣的看着林凡道:“你不問問,是誰介紹的嗎?”
“我這裡價格透明,一卦五百,童叟無欺,所以是不是熟人介紹的并不重要,都是一個價。”
對方的提問有些怪異,林凡本能的繞開了這個話題。
“這麼便宜,倒也符合廟街,但并不符合我好友的身份,所以我也想不明白,他怎麼會來這種地方算命,這真有些奇怪了。”
“有的時候确實是一分錢一分貨,但這個道理好像并不适用玄門,畢竟給多給少全憑本事吃飯,老闆要是富裕,自然也會多給一點。”
“那我老友杜德生杜老闆給了多少,我當然也得按照他的标準,否則豈不是虧了熟人。”
男子用那銳利的目光,打量着林凡的表情變化。
“杜老闆出手大方,一測兩萬,您可以參考一下。”
林凡面帶微笑,但内心中卻對這男人有了些許戒心,對方繞來繞去,竟然繞到了杜老闆身上,這其中的關聯,他一時還猜不透,但也不用猜太多,畢竟打開門做生意,有人來測和他無關。
“原來如此,那我這錢可不能少了。”
聽到林凡承認,男子露出了一抹看不透的微笑,随手從兜裡掏出一沓鈔票,放在了桌子上,這才開口道:“那就按照杜老闆的樣子,也給我測上一次好了!”
“我這先測後付款,那不知這位老闆是要看全盤,還是求測近期的事情?”
林凡并沒有伸手拿錢,這也是玄門秘術的規矩,無論是起卦還是全盤,都需要過了前三關,算是定盤,隻有确定了盤,才能拿錢看災。
“我叫薛仁奎,道上的兄弟給面子,都叫我一聲六爺,請問這全盤怎麼看?求測又怎麼看?”
薛仁奎眯着眼睛,笑着問道,隻不過他的笑容中,永遠都讓人有種摸不透的感覺。
“全盤就是需要時辰八字,時間一定要準确,否則報個三位數也能算,不過隻能算近期發生的事情和即将發生的事情。”
“我這年齡段的,記住日子的都沒有幾個,更别說時辰了,那就報數吧。”
薛仁奎随口報了個數,林凡便伸出左手開始起卦,所有星辰填入其中後,林凡這才擡起頭,看向薛仁奎道:“辰宮被殺忌沖擊,您最近心髒不好,飛忌了天同,看卦象應該是心跳過緩,最好注意一下,否則會有手術風險。”
“準,我的大夫告訴我,我這心髒随時可能罷工,最近已經開始在吃中藥了。”
薛仁奎伸出拇指,面帶期許。
“六爺,您這種藥吃了不如不吃。”
林凡皺了皺眉頭道:“按照卦象上來看,你這口欲之歡可沒斷過,而且更是夜夜笙歌,如此消耗,可是有些虛不受補,再這樣下去,下場可不好。”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你給我想清楚再說。”
林凡話音剛落,薛仁奎身後跟着的幾個人立刻氣勢洶洶的圍了上來,各個怒目圓睜,好似随時會沖上來打人。
“我隻是按卦論事罷了,若是覺得冒犯了,我封卦就是了。”
林凡放下左手,直視着薛仁奎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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