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長見安慈玉主動提及,他笑着謙遜幾句,閑聊着三巡茶水過後,便将話題往傳訊符繪制方面請教,他能聽出安慈玉有意給予指點。
身份不一樣,待遇跟着切實不同了。
安慈玉走到窗邊案桌前,擺出一套符墨、符筆,又拿出五張玉紋符紙。
“你畫一張傳訊符,我幫你瞧瞧。”
“感謝,勞煩了。”
徐源長靜神片刻,再持筆沾朱砂墨不疾不徐勾勒繪制。
法力透過符筆尖,若遊絲不絕,一氣呵成畫完一張爛熟于胸的傳訊符。
最後一筆結束,符文氣機貫通,淋漓符墨瞬間幹涸。
竟然成了!
安慈玉抿嘴笑道:“徐道友符法熟練,筆畫精通,讓我大開眼界。”
徐源長看看手中符筆,再仔細瞧瞧符墨符紙,恍然明白,嘿嘿笑道:“讓安仙子見笑,是我想得太多太複雜,請問這支符筆什麼價格?”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符墨、符紙皆沒有問題,讓他苦惱了半年的麻煩是符筆。
途中他新換過一次品質更高的符筆,仍然還是差了。
号稱懂符、懂陣、懂煉丹,啥都懂一點的何述堂,傳授他許多繪符竅門,偏生沒有提及工具方面,二重樓高的何述堂用的當然是頂好符筆,也就不存在這些不是問題的問題。
壓根沒有往這方面考慮。
安慈玉伸出纖細食指,笑道:“一百靈币,店小利薄,概不賒欠。”
徐源長掏出一百靈币,買下這支法器符筆,玩笑道:“安仙子你傳我秘冊技法,故意不點破其中小奧秘,讓我一而再的購買符紙符墨練習,是給鋪子拉生意吧。”
為了能畫出傳訊符,他不知浪費了多少昂貴符紙。
安慈玉笑得貝齒淺露,道:“我師父當年也是如此傳授,說‘吃一塹長一智’,印象深刻,一輩子不會忘記,你應當感謝才對。”
她搶在前面,将桌上的成符收掉。
徐源長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子,認真道:“實在說不出口這個謝字啊。”
平素清冷的女子忍俊不禁,忙伸手遮掩嘴邊。
徐源長又掏出十枚靈币,買了十張玉紋符紙。
背着竹箱從銜玉園離去時候,施望塵屁颠颠跟了出來。
“你小子可以啊,能将二重樓的安仙子逗得合不攏嘴,笑得花枝亂顫,其他散修都在傳你小子是不是給安仙子灌了迷魂湯。教哥哥幾手,我請你吃酒。”
“天賦異禀,您學不來的。”
“嘿,說你胖還喘上了,你小子還要跟哥哥混呢。”
“施老哥,明兒您先上樓,與安仙子單獨拉扯半個時辰閑話,我再教您絕招。”
“這……她會趕人,我這臉太老,又薄啊。”
施望塵憋出一句實話,他變幻的許多面孔,非老即醜,很少有英俊小夥,一醜遮百般破綻,别人不忍細看,還是他當初學法時候總結的心得體會。
“您是有賊心沒賊膽,我這張臉也不出衆,要有迷死人不償命的強大内心。”
徐源長随口胡謅說道。
他知道老施是閑得無聊,想找些樂子,也就配合着玩鬧幾句。
否則以老施二重樓後期的修為,換一個身份再去銜玉園,安慈玉必定招待周到,客氣相迎。
曾經聽安慈玉說過,她若太好說話,樓下的散修便放肆無忌,鎮不住場子。
時日長了之後,她已經習慣冷冷清清。
開鋪子做生意,有女夥計何秀峰陪笑臉就足夠了。
兩人閑扯一路,到樂水橋頭時候,徐源長忍不住掃視尋找一遍,沒有看到彥山道長,高人渺渺,難覓蹤影。
“施老哥,您交遊廣,可曾聽到我那殷師兄消息?快一年了,音訊皆無。”
“不曾聽說,他和藍道友沒在清平城,不知躲去哪裡過小日子,或許能在接天城的黑市碰到,我到時留意一二。”
“或許吧,也不知他們如何了?”
徐源長很感激當初殷泉對他的關照,相處時日雖不多,感覺很不錯。
散修裡面他也接觸過好些出雲觀走出的修士。
皆不投緣,至多是點頭之交言語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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