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宮内。
玲珑和武媚娘一大一小兩個丫頭大眼瞪小眼,嗯……最主要的是此時的永樂宮内隻有她們兩個,而且玲珑早已将能做的全部都做完了,再加上陳牧所有的計劃都還隻是計劃,完全沒有展開,所以才造就了現在的這種情況。
除此之外,玲珑雖然沒有任何依據,但在看到武媚娘的那一刻,就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種想法,那就是眼前這個隻有十歲的小丫頭,未來很可能也會成為比她地位還要高的存在。
或許還會是長樂公主的勁敵。
一時間,小丫頭有些憂愁,她倒是不擔心自己,畢竟她就是個通房丫頭,盡管陳牧承諾她以後等長樂公主入門後,便直接納她為妾。
可妾終究隻是妾,按照此時的律法,妾乃是主人家的私有品,除了比家仆的地位高了一些,平日裡不用做事之外,任何權利都沒有,甚至被主人打死了,也隻需要跟官府報備一聲而已。
不過饒是如此,玲珑也已經很開心了,最起碼跟着陳牧,她感覺自己很幸福。
隻是她擔心自己的小主子,萬一……
武媚娘雖然是初次見到玲珑,而且她今年也真的隻有十歲,可當她看到玲珑臉上的表情變化後,還是瞬息明白了她的想法,畢竟這麼多年,她在家裡的時候,見到了太多太多的後院龌龊。
“小郎君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吧?”武媚娘略顯好奇的想着。
至于玲珑的想法?她根本不在乎,或者說……她根本沒有将玲珑放在心上,一個丫鬟而已,她武媚就算再怎麼不受寵,那也是堂堂應國公府的次女,單論身份地位,就不是玲珑可比的。
而且武媚娘對自己的能力也很是自信不弱于任何人,若不然她也不可能在家裡面對着那麼卑劣的情況仍然能夠挺直腰杆。
說句不好聽的,這些年若非她武媚,楊氏母女或許早就被逐出家門,不知道死在哪個地方了。
當然,或許有人會說,楊氏完全可以改嫁。
對此武媚娘隻想說——别開玩笑了,楊氏就算再怎麼不受寵,那也是武士彟的妾室,哪怕武士彟不要了,也不是其他人能夠染指的,要不然讓武士彟的面子往哪兒放?慶國公府的面子往哪兒放?!
有鑒于此,武媚娘對于拿捏一個小丫頭,還是有着十足的自信的,隻是這個她還需要再看看,而且她看得出來,玲珑的心思很單純,再加上陳牧給予她的陽光,讓她完全沒有在陳牧這邊鬧事的念頭。
就在兩個小丫頭心思各異的時候,剛才去外面轉了一圈的長樂公主忽的走了進來,略顯錯愕的看了一眼兩人之間的情況,便恍然大悟的明白了什麼,忍不住輕笑:“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話音落地,玲珑和武媚娘瞬間從拉扯中回神,急忙朝着長樂公主見禮——
“奴(媚娘)見過公主!”
隻是說完,玲珑便猛地瞪大了雙眼看向武媚娘,憑什麼她就是奴,武媚娘卻可以直接稱呼自己的名字?
不得不說,心思敏感的小丫頭想的就是多,但也僅此而已了。
長樂公主也不在意,玲珑且不說,對于武媚娘的小心思,長樂公主其實也很清楚,但在長樂公主看來,也就那樣了,至于武媚娘的威脅?
這個長樂公主還真沒有去想過,因為沒必要。
隻是長樂公主在接受了兩人的見禮後,依然開口道:“媚娘,你初來乍到,待會兒讓玲珑帶着你熟悉一下永樂宮,畢竟這裡是你以後要負責的地方,還有,玲珑是郎君的侍妾,而且心思單純,日後稍稍讓着她些。”
盡管長樂公主的話看似全部是在提醒,可聰慧如武媚,卻依然聽出了話中蘊含的意思,無非就是她現在最多是陳牧的一個仆從,而玲珑是侍妾,但即便是侍妾,那也比她的地位高。
再說玲珑心思單純,也是在點武媚娘,這個丫頭陳牧很喜歡,而且陳牧不喜歡後院起火,讓她将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收一收。
武媚娘無所謂的應了下來,本身她就是第一次進宮,長樂公主會有如此舉動才是正常的,尤其是長樂的聲音很溫柔,讓人完全無法生氣,更不要說憤怒了。
當然,真正讓武媚娘放心的,是當她看到玲珑臉上那一臉茫然……透亮的雙眼中隐隐泛着絲絲蠢意的光芒,讓她徹底相信了長樂公主的話——這個比她大了好幾歲的姐姐,還真的是單純的有點兒可愛呢。
沒錯,就是姐姐,因為武媚娘深知,就算以後她能夠跟陳牧在一起了,也最多是跟玲珑一個級别的侍妾,而且她還是沒有任何靠山的那種,所以稱呼玲珑一聲姐姐是理所應當的。
在理順了永樂宮内的大緻情況後,或者說……在武媚娘理清了陳牧身邊的人際關系後,乖巧的對着玲珑喊了一聲‘姐姐’,而這一聲姐姐,卻直接讓玲珑對她的敵意全部消失的幹幹淨淨。
尤其是看到武媚娘雙眼中透着的可愛,玲珑忽然間感覺對自己先前的那些想法有種羞愧感。
但到底是長樂公主的随身侍女,因此,在短暫的慌亂後,她便滿是平靜的點了點頭:“妹妹好……”
說完後,這一大一小兩個丫頭全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長樂公主也繃不住樂了,朝着兩人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陳牧卻忽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攥着一件青銅香薰,人未至,聲先到:“麗質,走,跟我回去一趟……”
聽到陳牧的話,永樂宮内的三個人全都愣住了,至于外面的内侍和宮人,早就跪了一片。
當陳牧出現在寝宮内,玲珑急忙見禮,武媚娘則雙眼卓卓的看着陳牧,腦海中不停的思考着陳牧所說的回去是回什麼地方,難道這永樂宮不是小郎君的麼?
長樂公主則雙眼閃爍,笑着點頭道:“郎君可是選出自己如意的物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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