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霄城的記憶裡,斐樂樂從來都是自在的、樂觀的、無拘無束的。顧霄城雖然也有私心,但是他更不願意斐樂樂被動地與自己綁定在一起。
斐樂樂突然出聲,問顧霄城,“我該怎麼幫你呢?”他剛才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顧霄城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斐樂樂很有耐心,況且顧霄城現在是病人,斐樂樂說話聲音更軟了幾分,“醫生不是說我對你的治療有好處嘛,那我該怎麼幫你呢?就隻是在你旁邊待着嗎?”
顧霄城下意識問斐樂樂,“你不會覺得麻煩嗎?我這個病的治療,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斐樂樂慢了半拍,聽懂了顧霄城的言外之意,斐樂樂抿了抿嘴,他面色嚴肅地看向顧霄城,說:“顧霄城,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顧霄城心裡咯噔一聲,他感覺斐樂樂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正好地鐵播報到站,兩人出了地鐵站後就一前一後往學校裡走。
斐樂樂沉默地走在前面,有些氣鼓鼓的,顧霄城落在他後面兩步,不遠不近地跟着。
“去湖邊吧。”斐樂樂說。
顧霄城沒敢多話,“嗯”了一聲就跟了上去。
北方的十月份是帶着蕭瑟秋風的。
一過假期,天立馬就轉涼了。人工湖裡的荷花都敗了,青黃摻雜的枯瘦殘枝在湖水裡搖搖欲墜,秋風一吹,穿透湖邊林地的風帶着打着旋的冷清,吹得顧霄城心裡更涼了。
他忐忑地看向斐樂樂,斐樂樂随手指了指旁邊的長椅,“坐吧。”
太嚴肅了,顧霄城從沒見過斐樂樂這個樣子,他心裡既開心于斐樂樂在自己面前展露了外人不曾知的一面,又心虛于自己剛才惹怒了斐樂樂,一會兒還不知道要如何收場。
斐樂樂也坐了下來,問顧霄城,道:“你覺得我是你什麼人?”
顧霄城想說你是我喜歡的人,可他現在隻敢在心裡這樣說,嘴上還是正經道:“是在這個世界最親近的人。”
斐樂樂還在氣着,并沒留意到顧霄城在這句話裡摻雜的私心,其實這話也沒錯,他們兩個在這個時空無根無萍,可不是彼此支撐嗎?
一想到這個斐樂樂就更氣了,“既然我是你最親近的人,為什麼你還擔心我會嫌棄你成了我的負擔?”
斐樂樂低聲質問:“既然是最親近的人,不就是互相依靠、互相扶持的嗎?我心裡不痛快的時候都敢在你跟前哭成傻子,為什麼你現在會擔心我要抛下你?”
斐樂樂嗓音哽咽,“顧霄城,你就對我那麼沒信心嗎?在你心裡,我就這麼自私這麼不靠譜嗎?”
顧霄城終于明白斐樂樂為什麼會這樣生氣,他後知後覺,自己的擔憂顧慮在斐樂樂面前都成了屁話。
雖說說者無心,但顧霄城清楚,在自己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無意識地将斐樂樂看低了。
“對不起。”顧霄城自責又懊悔,“我沒有看低你,樂樂,我隻是不希望自己的病情成為你的鐐铐,我希望你每天都是開心的,而不是要被迫和我這個無趣的人捆綁在一起。”
顧霄城眼中似有萬語千言,他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斐樂樂從未見過顧霄城這樣失控的樣子。
顧霄城伸出手,輕輕搭上了斐樂樂的手腕,“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想要推開你了。”
斐樂樂垂眸看着,把手挪出來,然後伸出了小拇指。
“現在你在我這裡的信用不是滿分了,需要靠儀式感挽回一點。”斐樂樂說:“你敢反悔,就會失去最喜歡的東西。”
顧霄城心中酸澀,斐樂樂無意識的這句話太有殺傷力,顧霄城不敢也不願拿斐樂樂做抵押,但斐樂樂還沒完全解氣,所以顧霄城也就應下了。
兩人拉鈎承諾,斐樂樂還有些氣呼呼的,但他也知道顧霄城不是故意氣自己,所以斐樂樂隻能自己把這所剩無幾的氣焰給滅了。
顧霄城看了看斐樂樂的臉色,試探道:“你還生氣嗎?”
斐樂樂本來想點頭,但一想顧霄城現在是個病人,他要是反過來哄自己不是更費腦子嗎?顧霄城這病就是腦子上的,斐樂樂不想讓顧霄城再費神了。
顧霄城又繼續加碼,道:“我不會推開你,你也不需要在我跟前掩飾。樂樂,你說過的。”
“你倒是會舉一反三。”斐樂樂後知後覺,“你剛才叫我什麼?”
顧霄城神色坦蕩,好像一點也看不出想和斐樂樂親昵的私心,“我們都這樣親近了,叫全名是不是有些生分?”
顧霄城把話頭抛還給斐樂樂,以退為進,面上看似把主動權交給了斐樂樂,實際上已經把斐樂樂心思摸透的顧霄城,已經開始他的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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