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聞明勇這邊也到了趙家。
趙家此時挂着代表喪葬的白布,靈堂就在趙家大廳,聞明勇到的時候,便看見了正跪着給自己兒子燒紙的趙天則。
曾經叱咤風雲的人,看起來一瞬間像是老了十幾歲。
趙樂的黑白遺像就挂在大堂裡面,看着上面那張曾經還鮮活嚣張的臉,聞明勇歎了口氣,上前點燃了三炷香,給趙樂上了個香。
趙天則頭也沒擡,隻啞着聲:“老聞,你來了。”
周邊的其他人都悄悄的退了下去,将現場留給趙天則和聞明勇。
聞明勇斟酌着開口:“老趙,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
趙天則轉過身來。
他面如惡鬼,這四個字一個字的,一個字的從他嘴裡蹦出來。
能聽得出那話裡無盡的恨意。
“老聞,你自己說,在我這個年紀,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你能夠節哀順變嗎?”
聞明勇不知道該作何回答,畢竟趙天則此刻的心情能夠讓人理解。
他沉默不語。
趙天則将最後一點紙錢扔進火盆,站起身來,雙眼猩紅的看着聞明勇:“如果我管你們二區獵詭部要那個姜摘,你們是不是不會答應?”
聞明勇隻看着趙天則:“這件事牽扯到一個神秘的獵詭者,非同小可,背後盯着的人不少,他不能交給你。”
趙天則不聽,“如果我非要呢?”
“你非要也沒用,老趙,我明跟你說,就算你讓趙善從國外回來也沒意義。你派了兩個A級獵詭者保護趙樂,然後呢?老趙,我隻能跟你說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姜摘和趙家那點事别人不知道,他們高層還不是心知肚明。
聞明勇這話不算不重。
趙天則拳頭握的咔咔響:“我讓那個小雜種給我兒子頂罪,已經是我手下留了情。早知道會有今天,我當初就該把這個小畜生扔進水裡溺死,而不是讓他活到現在,害死了我的兒子!”
聞明勇心頭一跳,喝道:“老趙!”
說來也奇怪,以前還沒覺得,見過姜摘之後再回來看趙天則,不知是不是聞明勇的錯覺,他總覺得趙天則和姜摘是有幾分相像的。
不期然的,聞明勇就想起了趙家二十多年的一樁舊事。
他有些訝然,不會那麼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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