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話裡,她清晰地聽到一切期盼。好像時至今日他仍存着些許僥幸,期盼那日的一切都事出有因,衛家不是那個樣子的。
可她隻能告訴他實話:“衛栀已什麼都招了,你若想看案卷,朕着人給你送來。”
語畢她等着他的反應,他卻半晌無言,有氣無力地跪伏于地。又在某一瞬裡,接二連三地發出一聲聲笑音。
“哈……哈哈……”
那笑音從低啞漸漸轉至撕心裂肺,在他仰起臉的時候,虞謠卻看到他已滿面淚痕。
“那臣侍這輩子……算是什麼呢!”他的笑意猶在臉上,淚水也在,連連地搖着頭,“臣侍從記事起……就在學習如何侍奉陛下、如何為人夫郎!到頭來……到頭來……”
他再說不下去,癱坐在那裡,又哭又笑。
虞謠卻被他那句“從記事起”觸動,鬼使神差地想起席初來。
她想席初應該也和他一樣,自幼就是被那樣教導的。後來又早早就進了宮,從十歲開始,她的世界就成了他的世界。
這樣的一個人,卻被她逐出了她的世界,他的心裡該有多苦。
虞謠深深吸了口氣,看向衛珂:“謀逆之事你既毫不知情,朕便不會把罪名安到你頭上,也不會殺你。”
衛珂滞了一下,惶惑擡頭,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但白氏是不該死的。”虞謠續道,“你别借酒消愁了,把身子養好,給白氏守陵去,也算全了咱們往日的情分。”
“往日的情分……”衛珂怔忪的神情中頓時有了幾縷光彩,“陛下待臣侍還……還是有情分的……?”
“不說了。”虞謠不欲再做多言,起身向外走去,就此離了含思宮,沒再看衛珂一眼。
她想,她多少是有些對不住衛珂的。況且若他對那一切都不知情,那他因為弑兄之仇容不下席初,其實也情有可原。
可世事總是難以兩全。她能珍視的,隻有最值得珍視的那個人。
虞謠回到鳳鳴殿又料理了些瑣事,傍晚喊席初一道來用了晚膳,晚膳後聽聞尚寝局的人來了,便颔首:“傳進來吧。”
她已許久沒翻過牌子了,初時是以追思先帝的名義不去後宮,後來是假孕,再後來又因朝政忙碌真的沒了心情。
現下兩托盤的牌子端進來,她認認真真地一塊塊看過去,有意沒看眼前人。
如此拖了一小會兒之後,他終是顯出了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起身揖道:“臣侍先行告退。”
虞謠撲哧笑出聲,纖白的手指終于伸過去,拈起一塊,信手一翻:“天這麼冷,讓擡步辇的宮人們早些歇着吧。”
席初一怔,旋即更顯局促,俊美的雙頰上漫開一層薄紅。
虞謠心下其實也羞赧得不能自已,揮退宮人後不敢看他一眼,就出了寝殿,到湯室沐浴更衣去了。
她好似從未為這樣的事如此緊張過。剛穿越那會兒她在後宮“端水”,身體力行地雨露均沾,也沒覺得有什麼。
現下的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卻又讓她怦然心動。
待她回到寝殿,席初已回來了。他如往常一樣坐在床上讀着書等她,卻顯然心不在焉,察覺她進來并未擡頭看她,可視線也沒落在書上。
虞謠抿一抿唇,坐到床邊,伸手去抽他手中的書。他這才深吸口氣,擡起眼睛,一語不發地盯着她看。
她避開了他的打量。這一日她原已設想過許多次,此時卻還是腦子發空,連該說點什麼都不知道了。
安靜了半晌,她索性直入正題,擡手放下床幔,接着就去摸他的衣帶。
他不料她會如此直接,不禁低笑一聲,卻蓦然傾身,将她壓住。
他攥住她的手腕,她啞了啞:“你……幹什麼?”
他含着笑:“臣侍前來侍寝,怎麼好勞陛下動手?”說着手就探向了她腰間的系帶,同時一吻落下,将她的“客氣話”堵在了嘴裡。
這一夜,虞謠終于知道了什麼叫“色|誘”。在那纏綿悱恻裡,她直至筋疲力竭都還不願歇下。他們糾纏了一次又一次,他明知她早已累得不行,卻還存了幾許她不曾見識過的“壞心”,一次次地逗她。
是以次日起床時,虞謠迷迷糊糊地剛一撐身,酸痛就從腰間猛烈襲來。
她咬着牙關倒吸冷氣,轉而信手抄起枕頭,朝席初兜頭砸去。
原本睡得正香的席初被砸得一驚,忙坐起來:“怎麼了?”
“你還敢問!”她咬牙切齒,砸了一下又一下,“還好……還好要過年了,不用上朝,不然你跟大臣們解釋去!”
他擡臂躲着她的枕頭,卻聽得雲裡霧裡,不知她在說什麼事。直至她消了氣,扔下枕頭下床,他看到她扶着腰,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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