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仍含着笑,她便将木匣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見他伸手要打開它,心裡忽而湧起一陣莫名的緊張。
她一把按住匣蓋:“這……這不算生辰禮,生辰禮在側殿呢,用完膳去看吧。這個就是……就是……”她打着磕巴,心慌意亂得半晌想不到合适的措辭,隻得說,“就是我想給你。”
“是什麼?”他笑意不改,心平氣和地打開,匣中之物映入眼簾的瞬間,他眼底一顫。
木匣之中盛着的是一柄長劍,劍鞘純黑,雕有蟒紋。劍柄鍍了金色,與黑色映襯氣勢懾人。
席初靜靜地望着它,修長的手指撫過劍鞘,繼而側首,目光落在虞謠面上。
“我……”虞謠心下更慌了,硬着頭皮迎上他的視線,輕聲道,“我覺得……該把它還給你,就讓人從衛玖靈前取了來,重新……鍛上了。”
他沒說什麼,沉默地拔劍出鞘,定睛細觀劍身,已看不出分毫被曾折斷的痕迹。
虞謠回憶着從前,默默低下頭:“對不起。”
她想她不該那樣折磨他,也不該把這劍斷了。這是他的傲氣,也是他為了護她才刺向外人的利刃。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她下旨斷了這劍的時候,他眼中的失魂落魄。
“阿謠。”席初忽而笑了聲,利劍落回劍鞘,他忽而伸手,一把将她擁住。
她毫無防備,身子往他懷中一撞,愣住了。
他語中含笑:“你不必這樣一次次地道歉,我心裡從未怪過你。”
她剛環至他後背的雙手一緊,不由自主地一聲哽咽:“你該怪我才是。”
她讓他失望了那麼多次,痛苦了那麼久。若他怪她,她心裡還好受一點。
他俯首在她額上一吻:“都過去了。不想了,好不好?”
他好聲好氣地哄着她,就好像從前受那些委屈的人是她一樣。
她緊緊咬住下唇,一個字也說不出。
接着他笑了聲:“我餓了。”
“……哦。”她連忙回神,回首吩咐宮人,“快去傳膳。”
此後又養了月餘,席初的身子才算基本好了。太醫說他内傷已大體養好,外傷也已好了大半,隻是久坐久站容易疲累,外加身子虛些,總覺得冷。
彼時已是六月末,天氣早就熱了。虞謠為了假孕衣服裡塞了層薄薄的棉墊都常覺熱得難受,席初卻要穿着冬衣才不覺得涼。虞謠便着人從庫裡尋了幾張上好的墨狐皮出來,給他制了件大氅保暖。大氅制好後果然很實用,他在殿裡走動時可以穿着,在茶榻上讀書還可以當毯子蓋,虞謠便常看見他一身雪衣坐在茶榻上,蓋着墨色大氅,黑白相映,一派潇灑。
七月初的一天,虞謠早上醒得早,上午又忙了大半日,中午一覺睡得昏沉。席初倒因讀着本史書入了迷,一時毫無睡意。
是以素冠入殿時一個“陛”字剛到嘴邊,見虞謠仍睡着就忙噎了聲,略作斟酌,舉步行向茶榻:“貴君。”
席初的目光猶自在書上停了一息,讀完眼前的一小段才擡眸。
素冠颔首壓聲:“衛禦子在外求見。陛下早先吩咐了不見他,可他這人您也知道,慣會軟硬兼施。此行他帶的宮人不少,一邊将話說得圓滑,一邊又有要硬闖的意思,貴君您看……”
席初聞言會意:“我去看看。”
語畢他就起了身,心覺這個季節穿着大氅去見人太過奇怪,就将大氅随手放在了茶榻上,衣衫輕薄地向外走去。
二人一前一後地走出寝殿,素冠多有幾分歉意:“奴原該将他攔住,隻是他在冷宮時也大病了一場,兩日前才剛好。現下他又是這麼個身份,奴若硬攔有個磕了碰了終是麻煩。攪擾貴君了。”
席初一哂:“不必客氣。”
說話間已至外殿殿門處,席初舉目看去,衛珂正立于殿門外。他清減了不少,錦衣華服穿在身上,顯得身形愈發單薄。
擡眸看到席初,衛珂怔了一怔。
席初淡看着他,他牙關緊緊咬住,沉息須臾,終是低頭,向他一揖:“貴君安好。”
“免了。”席初這才啟唇,聲音平靜得毫無波瀾,“陛下無心見你,我勸你快些回去,别惹不快。”
語畢他睇了眼宮人,早已候在兩旁的禦前宮人見到他來心中就有了底氣,即刻上前,欲将衛珂“請”走。
不料,衛珂蓦然跪了下去:“貴君!”
剛走上前的宮人們連忙退開,席初眉心一跳。
衛珂膝行上前兩步,哀聲央求:“貴君,從前的事皆是臣侍的錯,貴君您恨臣侍,臣侍無話可說。可如今……陛下身懷有孕,貴君好歹讓臣侍見陛下一面……”
“我說過了,是陛下不想見你。”席初搖搖頭,“素冠,差人送禦子回去。别擾了陛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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