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這一幕太過熟悉。殷無霜恍惚了一瞬,眨了眨眼睛,将回憶屏蔽,這才緩緩開口。
“嗯,我們談談。”
語氣雖然淡然,但李松清聽出來了,這不是詢問句。他依舊維持着微笑。
“好。”
沒有想到李松清這次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殷無霜反而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一旁坐着的李松清也不催她,隻是按照往常的習慣,給殷無霜倒了一杯清茶。
手中握着茶杯,殷無霜沉默了接近一盞茶的時間才開口。
“你以後不要再跟着我了。”
意料之中的話語,李松清隻是搖搖頭。
“我做不到。”
聽見這話,殷無霜擡頭看向李松清。
“怎麼會做不到?李家在蘇州,殷家在松江,這次回去之後,你回蘇州,我回松江,很容易的。”
“回去自然容易,但我不願意。”
“為什麼不願意?”殷無霜壓下心中的煩躁,繼續開口:“你不要老是想到前世,該放下的就放下,把今生就當成一次新生不好嗎?”
“既然是當成新生,你為什麼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
“都說了性格決定命運,咱們的性格已經定死了,改不了。上一世的結局那麼慘烈,為什麼你還要重蹈覆轍?”
“不會重蹈覆轍的。”李松清急切的解釋道:“上一世之所以會變成那樣,是因為我們中間存在誤會。我以為你隻在乎武道。我…”
“沒有誤會!”殷無霜斬釘截鐵的回答:“這段時間我仔細想過了,之所以鬧成那樣,是因為你認為在我心裡我的武道比情愛重要。”殷無霜擡眸直視李松清的眼睛。
“現在我告訴你,沒有誤會。人間小愛短暫易逝,唯有大道長存,在我心裡,确實沒有什麼比我的武道更加重要。”
第40章
如此決絕的和李松清割裂開來,殷無霜猜測他應該不會再繼續糾纏下去了,畢竟李松清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甚至因為這份驕傲,讓前世的他們走向了那樣慘烈的結局,想必今生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解決了這樁舊事,殷無霜便将思緒轉向讨伐魔教一事之上。
聚義堂内,衆多武林人士齊聚一堂。一個身着短打衣衫,體型高大,長着一臉絡腮胡的大漢起身朝在場的衆人拱了拱手:“多謝諸位武林同道賞臉來此。我連某是個粗人,不會說那些文绉绉的客氣話,還望大家不要見怪。”
說話的正是雁蕩山的大當家。從外貌上來看,确實是個不拘小節的漢子,性格也十分爽快。但若有人真将他看做一般莽漢,那必定會追悔莫及。畢竟是擠垮了其他兩家,獨占長江中下遊水域的雁蕩山。若是沒有點本事,也沒辦法一家獨大。而在場的衆人,除了有意對付魔教的幾大世家之外,大部分都是長江流域附近的小門派,還要依靠着雁蕩山讨口飯吃,自然不敢駁他面子,連連出聲附和。
“連大當家的嚴重了。”
“大當家的實在不必如此客氣。”
在這種氣氛下,未曾出聲的人不算出格,但那一臉鄙視的人卻十分顯眼了。
隻見一個聲着烏衣長衫的男子斜眼嗤笑一聲:“連大當家的還沒成武林盟主,就有武林盟主的氣勢了。看這一呼百應的樣子,我差點以為是武林盟主在發号施令呢。”
此話一出,場上的氣氛瞬間為之一凝。面皮薄的人已經羞愧的坐了回去,另外一些人則在看清楚說話之人的身份後毫不猶豫的罵了回去。
“我們此行聚在此處,就是為了征讨魔教,你一個魔教中人還敢來此,怕不是想把命留在這裡?”
原來這烏衣男子竟然是之前和殷無霜等人有過一面之緣的言無期。隻是他不是駐守在小靈山的俠義堂嗎?為什麼會來到雁蕩山?
還不待殷無霜提問,言無期便冷笑開口:“你們怕不是忘了,俠客堂也是一方大勢力,連大當家的想要讨伐聖教,為此大發請柬,那麼便不可能繞過俠客堂。我此次是作為俠客堂的代表前來的。”
這話咋一聽十分合理。畢竟俠客堂不拘出身,也并無門派之見,派遣言無期前來也不是不可能。但殷無霜半年前才經過小靈山,那裡的俠客堂才發生了魔教護法巧非義作亂的事。俠客堂的堂主又是齊月兒這個剛正不阿的人,她不可能不上報。言無期和巧非義同為魔教中人,必然會受到牽連,他此刻沒道理代表俠客堂來到這裡。
“齊前輩才是小靈山俠客堂的堂主,此次為何不是派她前來?”殷無霜質問道。
言無期輕輕一笑。
“她已辭去俠客堂堂主一職,如今小靈山俠客堂由我負責。”說着就撇向在場的其他人:“怎麼樣,還有什麼異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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