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陶抒苒來南苑做客前,方姨就知道了她的存在,姜寒栖雖然從不會說些什麼,但這半年來的舉動也實在太過明顯了,原本方姨就覺得這小姑娘乖巧懂事甚是可心,現在經過了這初次照面,心裡更是滿意得不得了,舒心的笑容自挂上臉後,就沒有再消失過。
小小姐心尖尖挂念着的是這樣的姑娘,小姐也算是能稍稍寬心了吧。
方姨在心中這樣歎着,又想起了自家這苦命的姑娘和小姑娘,笑容又凝滞住了。
這一系列的神情變化,陶抒苒概不知情,她正側着身子坐在沙發上,把冊子放在沙發扶手上,專注地思考着,一道題的思路還沒捋清楚時,方姨那邊就清理完畢了,咣當當的器具碰撞聲作為背景音,那個慈祥的聲音再度響起:“陶小姐,冒昧打擾您一下。”
聽到點名的陶抒苒從糾纏的思緒中直起身來,擡頭時面上便挂好了微笑:“您請講。”
“我是看着小小姐長大,這麼多年來,她過得很不快樂,在認識你之後,才好了很多。”方姨的語氣似是在回憶着什麼,面容也漸漸舒展開來了,“對小小姐來說,你是十分重要的人……”
“我、我會好好對她的!”陶抒苒搶答,嘴唇輕輕抿了抿,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婚禮誓詞,話音剛落,面上就攀上了一抹粉色。
方姨聞言,又笑了出來,她拎着桶向門外走去,靠近了陶抒苒一點,才再度開口,語氣中滿是懇切:“我知道,謝謝您,但我想和您說的,不是這個。陶小姐,您應該能發現吧,小小姐的生活正如您所見,和她的房間、衣櫃是一個顔色的,隻有您是例外。我隻是希望,您能幫她,再多添一些色彩。”
“其實啊,您有些時候,可以對小小姐多提一些要求。您大概不知道,小小姐從來不肯我們插手她的生活,但上次您給她挑的運動服,她卻是喜歡得不得了。噢,還有上次您讓她去您家拜年,她第一次主動給她媽媽打了電話,她媽媽嘴上沒說什麼,但我是知道的,小姐心裡歡喜得不得了。還有去年,她還吩咐了管家,自己也去花房看了,專門讓我去選一些紫色的風鈴草……”
方姨越說,面上的笑意便越深,她正細數着這麼多年難得好的時光,卻突然瞥見了門外立着的身影,一時收住了聲,幅度極小地躬了躬身子:“小小姐。”
洗浴後肌膚上蒸騰的熱氣還沒有散盡,她披肩的長發被梳得更順了,齊齊攏在身後,露出了精緻的下颚,但她此時面部緊繃,淺色的雙眸毫無波瀾,一雙細眉間仿若凝了寒霜。
陶抒苒順着方姨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這樣的姜寒栖,對方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極快地将頭向後方輕撇,目光有些閃躲的意味。
姜寒栖沒有理會方姨,她隻在原地踯躅了不到一秒,便擡腳走到了沙發前,坐在了陶抒苒身邊,很快地恢複了過來。
這番舉動也在方姨的意料之中,她又輕輕笑了起來,提着東西出了書房,将門輕輕關上了。
房間内的氣氛瞬間凝固住了,但隻持續了一小會兒,就很快被打破了。
細嫩的指尖偷偷揪住了雪白的衣角,姜寒栖循着動靜看過去,從她的方向上能看到圓潤晶瑩的指甲蓋泛着漂亮的淺粉色的光。
“姜寒栖,你身上好香呀。”陶抒苒聲音又甜又糯,不用看都知道,她這時候一定是在笑着,一雙漂亮的卧蠶彎起,臉上有個淺淺的梨渦,漆黑的雙眸中綴滿了繁星。
姜寒栖緩緩舒了口氣,她仍是微微低頭,垂眸看着襯衫上的那雙手,終究還是沒忍住,伸出右手,用她蔥白纖細的指尖,搭在了對方的指結上,向下微蜷,扣住了對方的指腹。
“……苒苒。”
其實姜寒栖并沒有生氣,她隻是很緊張,畢竟,她知道,在她們的關系中,她是那個蓄意謀劃、意有所圖的人。
原本,十幾分鐘前,她就是另找借口、倉皇逃離了書房的,一回來卻又聽到了方姨的話,話語中提及了去年她做書簽那會兒的事情,那種心懷的不軌随時都可能要被揭穿的難堪,讓她手足無措;倘若陶抒苒這是再質問她些什麼,那她一定會無地自容的。
陶抒苒并沒有聽出姜寒栖話語中極為隐晦的哀求,她此時正因為指尖的觸碰而感到有些害羞,同時又感覺自己得到了鼓勵,便朝姜寒栖挪了挪,自顧自地說道:“剛剛我有好好做題的哦,不是故意要聊天的。阿姨人很好呢,她進來打掃的時候,也沒有怪我不小心,還和我說你的事。她說你很喜歡我挑的運動服,還和我說你去花房選花的事情,不過沒有說完。姜寒栖,你願意繼續給我說嗎?我想多聽些和你有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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