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男人抓着她手腕的勁還挺大,知他擔心自己安危,卻比填肚子更重要,她心裡一甜,便不再提采果子的事情。而是直接坐到他身旁,學他的樣子,也往山壁後一靠。又從身旁的岩石縫裡揪了一朵恰逢其會的小黃花,舉到他跟前晃了晃:“小郎,這是什麼花?”
“像是蒲公英的花。”
“怪不得,蒲公英遇風則起,四處撒種,這才叫咱們能在這懸崖峭壁上也碰到它的花兒。”言罷将那朵小黃花順勢簪在男人鬓邊:“好看。”
此時太陽全部出來了,陽光透過雲層灑在這片峭壁的石台之上,男人與花,俱鍍金光。
他偏過頭瞪她一眼,卻也沒動手去摘掉頭發旁的話,隻因剛才那瞬間又是墜崖又是救人,此刻噗通噗通的心跳還未休整好,手都懶得擡。
“小郎剛才為什麼要救孤?”她又問:“孤若今日死了,你父王正好又帶兵入了渝州城,此時乘勢造反,說不定還真能成事。”
她說的很對,以前他的理想就是翻了炎朝這天,那是父王從小就灌輸給他的前路。
剛才的冷箭,細思想來,若她身死,既得利最大者便是唐青書,可龍默對于自己帶入皇都的這批人很清楚,他們都是從小與他一處長大,知根知底的兄弟手足,這三百人,絕對忠心,沒有他的命令,絕不敢擅自行動。
為什麼要救她?
隻是那刹那下意識的反應罷了。
他垂下眼眸:“我不想你死。”
“小郎喜歡孤對不對?”她半倚在他懷内,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期待那個能讓系統判定她勝利的回答:“就像孤喜歡你這般,也喜歡着孤對不對?”
他看向她的眼睛,她有一雙很漂亮的杏眼,水汪汪的看着他的時候,總是很虔誠如仰視般的模樣。
好像真的非常喜歡他。
可他看的分明,她的眼底還帶着一絲興奮,帶着一絲絲他看不清的迷霧。
那是她真實的背景和出生。
是她到現在為止,沒有開口提過一個字,她從哪裡來,假扮女帝究竟要做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固執娶他的那個謎。
龍默伸出手,替她将散在額邊的一縷頭發撩到耳後:“阿君,你的喜歡和我的喜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那阿君說說,你都喜歡我什麼?”
她眼珠轉了轉,伸手摸上他的臉:“喜歡小郎的樣貌,喜歡小郎的聲音,喜歡小郎的味道,還有.......”她的手指來到他的眼角,在那顆淚痣上打轉轉:“喜歡小郎這雙漂亮的眼睛,深情看着孤時的樣子。”
“難道不是喜歡看我哭嗎?”他湊到她耳邊,輕聲問。
她嬌羞一笑,輕輕捶他:“怎麼可能,我怎麼忍心讓小郎哭。”
“可我在床上哭的時候,你很興奮。”
她一愣,看向他。
男人朝她笑了笑:“阿君,你真以為我的眼淚,那麼不值錢?”
“你故意的?”
他不說話,輕輕眨了眨長睫,當着她的面,他的眼圈迅速紅透,一顆眼淚好似聽到了命令般,啪的一下滴在她的手指尖。
龍傲君驚呆了。
這樣收控自如的眼淚,這個男人,是不是練過怎麼哭?
“你不是第一個喜歡看我哭的人。”他扒開她捧着自己臉的手,擦了擦眼角:“也不是第一個為我神魂颠倒的女人。從小為我這張臉要死要活的女人真的太多了,多的我都記不清,你還記不記得那一次,我們的第二次,在北港城的悅來客棧,你問我,為什麼會那麼多花樣?”
她愈發震驚,慢慢自半依着他的姿勢坐直,神色變得嚴肅。
“因為我小時候就跟着隐部在皇都的卧底學過如何伺候女客,以及怎麼利用自己外貌的先天優勢,在床上殺人。”
他注視着山谷,目光空空,仿佛什麼也沒看進眼中:“阿君,我以前以為,隻要拼命做到一切,無論什麼樣的腌臜事都行,隻要最後勝的是我,就能得到父王的認可。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全都想錯了。我根本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什麼胤人少主,什麼漠北第一高手,都是一些無用的虛名。到最後,還是沒有一個人對我說真話,沒有一個人,真的在意過我。”
“不,孤在意你,就算全世界沒有一個人在意你,孤都會把你放在心上。”她有些不安:“小郎,你怎麼忽然對孤說這些。”
“我隻是不想再聽到任何謊言,有時候我甯願周圍人一句話都不說。”他眉宇間帶着憂傷:“雖然,我也總是在撒謊,我就是一個在謊言裡長大的人,可我讨厭謊言。”
他再次看向她的眼睛,十二分的誠摯:“你,到底是誰?到底,喜歡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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