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君齊既已得到,就無所謂失去,可是薛錦曦堅決離婚,這時候門當戶對的缺點也暴露了,本來這種事最好長輩出面妥善處理,不傷夫妻情分,主母咬牙認了也就算了。
奈何薛家養育子女也是嘔心瀝血,薛女士心高氣傲,薛父從政多年,不缺心機謀略,自然不能撿起掉進糞坑裡的金玉。
就這樣,甯菀三歲半就成了個沒媽的孩子,章君齊也在家族指責和施壓中,另娶一個門楣略低的妻子,次年生下一子,取名章定莫。
而那個給甯菀留下一生陰影的母親,華麗轉身離去之後,在薛家與章家包括甯菀自己的刻意回避之下,再也沒見過了。
隻偶爾禮貌的拜訪外公外婆的時候會聽到隻字片語,拼拼湊湊出薛錦曦之後的生活,離開之後立刻快速嫁人,嫁給了一個喪偶帶着孩子的副市長,對方據說是章甯菀外公以前的下屬,如今輾轉随丈夫赴任,很少回金陵。
早上八點,甯菀被叫醒,匆匆吃了早餐,助理開車送她到學校,留學的日子忙碌又枯燥,每天十多節課,每節課課後都有大量作業,不僅如此,作為法學院的博士在讀生,還要參加大量社會各種涉及經濟,貿易,民事等糾紛案件實踐活動,幫導師帶研究生帶本科生,指導論文,一堆事情。
中午,章甯菀走進食堂買個冰冷的三明治,一杯咖啡,急匆匆趕到下一個課堂,沒有固定的同桌同學,人來人往,充實又安全。
傍晚,結束一天的課程,許芳菲來給甯菀送飯,一天的能量大部分來自這一餐,許芳菲拿過一摞文件,趁着甯菀吃飯的時間,給甯菀彙報最近一段時間的收益情況,甯菀咽下最後一口湯,“好了,芳菲姐,最近把在這裡的投資撤出來吧。”
許芳菲整理好文件:“好的,章小姐,天快亮的時候我來接你回去洗漱,課業重要,也要注意身體。”
甯菀點頭:“快考試了,忙過這段時間,會有假期,到時候我打算回國一趟。”
許芳菲收拾起保溫飯盒,“考完試也要體檢了,我已經約了人考完試上門給你做膚質測試,還有頭發護理,牙齒檢查養護。如果确定要回去,提前幾天跟我說,我來準備禮物。”
甯菀收拾起書包:“禮物你現在開始準備吧,我先去圖書館了。”
許芳菲目送甯菀走進圖書館樓刷卡過閘,才讓司機開車,拿起電話聯系甯菀另一個男助理湯敏行,甯菀一句話,就有很多工作等着許芳菲去做,甯菀從小到大收到的壓歲錢,生日禮物,成年禮金,不動産,攢下的生活費等,全部在運作,到米國兩年,也陸陸續續鋪了不少攤子,還有一年回國,現在收了也不可惜。
教學周之後,沒有課程,隻有天昏地暗的學習,作業,課題辯論,實踐案例,随着考試的結束,這些也終于告一段落,假期如約而至,甯菀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做了個全身護理,美美的睡一夜,這才感覺終于活過來了。
第2章當歸
從許芳菲那接過另一個被冷落許久的手機,“這段時間,老宅老夫人打過兩次電話,囑咐你注意身體,你弟弟小章先生還有表妹李沐清小姐都打過電話來,問你假期回不回國,另外謝彥博謝先生發過幾次消息來問候你,我告訴她你最近忙于學業,忙完會回複他。”
謝彥博是弟弟章定莫的好友,從青春期開始就跟定莫要好,經常在家裡遇到他,剛開始還跟定莫一起叫她姐姐,後來慢慢就叫她甯菀,再後來,每次見到甯菀就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欲語還休,甯菀不勝其煩,從小遵循母命,孝順父親長輩,認真學習一切課程,最怕這樣的誤解和來自長輩的指責,惹不起躲得起,基本避而不見,後來估計是從定莫那裡拿到她的電話,隔三差五發些不符合身份的不恰當問候,甯菀大部分假裝沒看見。
甯菀算算時差,米國的早上,奶奶估計還沒睡,發了個視頻過去,見到好久不見得奶奶,覺得倍感親切,“奶奶,您睡了沒?”
章奶奶已經換上柔軟的睡衣,一頭花白小卷發,剛剛吹幹,被卧室橘黃的燈光打上光暈,顯得蓬松慈祥,見到親手帶過幾年的孫女,笑的見牙不見眼,“還沒呢,剛洗漱好,在按摩,給你打幾次電話,都是小許接的,你忙完了?”
甯菀半躺在陽台的椅子裡,“昨天考完試了,接下來有假期,我準備這幾天訂機票回家,爺爺這會兒在做什麼呢?”
章奶奶拿着手機走到書房,給甯菀看爺爺“你爺爺還在琢磨棋盤呢,回來好,哪天回來,奶奶明天讓廚房把你愛吃的都準備起來,可惜中秋的時候好多螃蟹留不得,現在你回來也吃不到,不過我讓人做了幾瓶秃黃油,回來給你拌面吃,做蟹黃豆腐。奶奶這兩年攢下的紅包還給你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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