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的聲音平靜無比。
蘇晏寬慰他:“沒關系,興趣愛好可以培養。你看你字兒寫得這麼好,和皇上的畫兒有得一拼,不妨在這方面拓展拓展。”
豫王轉頭,似笑非笑地看他,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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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内用過早膳後,蘇晏随豫王離開小南院,前往龍德殿觐見皇帝,呈上條陳,又将案件内情一一道來。
出于一點說不清的心理,牽扯到豫王的部分,蘇晏并沒有着墨太多,而是一語帶過。
饒是如此,景隆帝依然面沉如水,對豫王撂下重話:“自今日起,再讓朕聽到一句你狎昵官員的風聞,你就去跪太廟,三日三夜不得起身,不得進水米。母後這些年一心禮佛信道,對你疏于管教,朕來管教你。若管不動,還有先帝留下的金锏,還有鳳陽高牆!”
豫王被迫當着蘇晏的面伏地乞罪,行了五體投地的大禮,“臣弟知錯了,今後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皇帝目視蘇晏,仿佛在說,朕答應過會命他向你賠禮道歉,這個大禮就是賠給你的,收了吧。
蘇晏心底五味雜陳,一方面覺得解氣,尤其是被腰帶綁在床圍上那次,他曾發誓要讓豫王狠狠栽個跟頭;一方面又替豫王難堪,很有同理心地想,如果是自己,當着外人的面被親兄長逼着下跪賠罪,定然羞憤欲絕,要大吵一架。
可皇帝與豫王不僅是兄弟,更是君臣。天子一怒,其餘人除了俯首帖耳,還能怎樣?别說吵架了,态度上稍有不恭敬,便是大罪。
君臣有别,即使是同胞血脈,仍要分尊卑上下,更何況豫王的确有錯在先,如今就算皇帝給他再大的責罰,他也隻能受着。
蘇晏努力說服自己,入鄉随俗,至少表面上要接受封建社會的遊戲規則,朝皇帝叩拜謝恩。
皇帝虛虛一扶,“你身上有傷,就不必多禮了,坐吧。”
又對豫王道:“這次饒了你,望你真能改過自新,今後多為國家百姓做點實事,替朕分憂。”說完給他也賜了座。
氣氛稍有緩和,豫王便又露出一副疏慵散漫的嘴臉,懶洋洋倚在圈椅上,問:“皇兄準備何時啟駕回宮?倘要再住一陣子,可否讓臣弟先回府,這東苑實是待膩了。”
皇帝道:“太醫說貴妃已無大礙,今日便可動身。崇質殿裡的幾名無辜官員,朕已派人傳旨放他們出來。至于奉安侯……此案既然與他無關,禁足令也一并撤了吧,望他今後好自為之。”
提到衛浚,蘇晏不免想到仍未放棄行刺複仇的吳名,又是一陣擔心,提醒自己,對衛浚和馮去惡的鏟除計劃要加快進程了,否則就算吳名能忍住一時,沈柒那邊怕也難逃毒手。
正在盤算間,聽見一串雜沓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在殿門外霍然停住,似乎自己也有意識要撇一撇其中的躁動,多添幾分耐心。
藍喜進殿禀告:“皇爺,小爺求見。”
皇帝颔首。
藍喜揚聲道“宣”,太子朱賀霖方才大步流星地進殿,先朝皇帝問了安,又轉向蘇晏,連珠炮似的問:“聽說你遭殺手行刺,受了重傷?傷勢如何?可召太醫瞧過?用過藥沒有?”
蘇晏失笑,拱手道:“多謝太子殿下關懷。臣若真受了重傷,哪裡還能坐在這裡。不過是幾道皮外傷,上過藥,已然無恙。”
太子大怒:“什麼惡徒,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在别宮行刺!查出來曆了嗎?”
蘇晏道:“已經在查了。”
他本想直接說,是馮去惡派來的人,但又一想,太子還小,性格不夠沉穩,萬一不管不顧地發作,怕要壞皇帝的事。
之前他将沈柒的密折呈上時,皇帝臉色鐵青,看向他的眼神中,似乎蘊着一絲後怕。也許正是因為豫王搭救及時立了功,皇帝才對其失德之舉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隻是申斥幾句,謝個罪了事。
蘇晏這麼一想,忽然覺得皇帝雖然總愛敲打他,其實對他還是挺上心的?不免有些自得,之前被迫扒着龍膝大哭的委屈也消了不少。
不過,皇帝看完密折隻吐出一句:“怙惡不悛,必自食惡果!”卻并立時下旨捉拿。蘇晏猜測他對馮去惡的容忍已到極限,隻缺個一網打盡的契機。
——整個錦衣衛,怕是要大洗牌了!蘇晏想。
太子猶然發怒:“那就讓他們徹查,務必要揪住元兇,小爺我倒要看看,這厮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謝皇爺和小爺為臣做主。”蘇晏看了豫王一眼,又補充,“也謝王爺及時趕到,救了下官的性命。”
太子雖然不爽豫王調戲他的侍讀,還藏身衣櫃捉過奸、當面鑼對面鼓地鬥過嘴,眼下卻也不得不承這個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說了句:“有勞四王叔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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