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樓緊握他手臂,仿佛将全身心都寄托其上,“王爺知道我求的不是那些!我隻想一生一世一雙人……”
豫王伸指輕拂他臉上淚痕,嘴角挂起若有若無的哂笑:“可你不求的‘那些’,早就在孤王面前說出口了。東樓啊東樓,做人不可如此貪心,既要權勢,又要情愛,有了情愛,又想獨寵。
這天底下的好事,總不會被一個人占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
他陡然消聲,将最後那個詞在齒間切碎,咽回腹中。
葉東樓渾身顫抖,臉色極為難堪:“我不是……王爺你信我……我是真心……”
豫王傾身吻了吻他的眉心:“乖,别鬧了。擦幹淨眼淚,出門洗個臉,然後回射柳場去。”
葉東樓一臉痛苦,不住地搖頭:“想到王爺此刻心中惦念着與他人颠鸾倒鳳,我就連半步也走不出這屋子!”
豫王眉頭微皺,牽起幾許不耐煩之意,從袖中拔出一柄精緻鋒利的魚腸短劍。
葉東樓遽然一震,被嚇住了。
豫王卻将短劍的劍柄塞入他的手中,箍着他的手掌握緊,劍刃朝向自己:“想要獨占孤王,隻一個辦法,殺了我便是,不必再哭哭啼啼。”
葉東樓手上掙紮着,想要松開這燙手的兇器,卻被豫王死死摁住。他不禁失聲痛哭:“東樓并無此意……王爺我錯了,我再不鬧事了……我會善解人意,會溫柔體貼,求王爺原諒我這一回……”
豫王這才滿意地将他攬入懷中,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後背:“乖乖,回去吧,别讓同僚下屬四處尋你。還有這柄魚腸劍,乃是出自鑄劍大師之手,是孤王珍愛之物,如今就送給你。當你日後又忍不住拈酸吃醋時,不妨拿出它來看一看,握一握,等下定決心要殺我了,再來提‘一生一世一雙人’這種話。”
葉東樓臉上淚痕斑駁,茫然垂手,捏着劍柄,失魂落魄地挪動腳步,踉踉跄跄走出内室。
豫王見他離開精舍,朝龍德殿方向去了,方才重新關閉門扇,轉身望向床榻——
上面空無一人,隻一條腰帶金蟬脫殼地系在楣闆上。
原來蘇晏趁他二人拉拉扯扯之際,用牙咬松了繩結,脫出手腕,悄摸摸地翻窗逃之夭夭。
豫王怔了怔,失笑,笑中含怒:“……蘇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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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便于端午射柳,百官公卿今日大都未着補子常服。蘇晏也穿了一身便于行動的箭袖與曳撒,不過眼下少了腰帶,寬裡寬當的直漏風,越發像一條窄袖百褶長裙,不得不用雙手攏住腰身,快步朝龍德殿的後殿跑,心裡巴望着能碰上個内侍宮女,差他們幫忙找根新腰帶。
他埋頭疾走,幾步跨上後殿台階,牛皮長靴與麒麟踏雲曳撒的衣擺映入眼簾的同時,險些撞上來人。
蘇晏忙擡臉一看,卻是個“相見不如不見”的頭疼人物。
對方正正擋着前路,他躲閃也不是,轉身也不是,隻得尴尬地一笑。
“怎麼,這才過了兩日,蘇大人就不認識卑職了,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沈柒身着藍緞平金繡對襟箭袖,腰束銀帶,體态俊健無雙,一雙鷹眼盯着他空蕩蕩的腰間,眉間似有戾氣浮動。
蘇晏幹笑兩聲:“千戶大人言重。隻是不知千戶大人也随君伴駕來這東苑,一時沒反應過來。”
沈柒将手中握的繡春刀的刀柄,在蘇晏的腰側不輕不重地蹭了蹭,意有所指道:“蘇大人奉旨學射,怎麼把腰帶給學丢了?可要卑職幫忙去林子裡找找?”
蘇晏暗自咬牙:這特務頭子還真是無孔不入,該不會連精舍中發生的事都知道了吧?難道除了葉東樓,我還得再多堵一張嘴?
又覺得應該不至于,畢竟是當朝王爺的壁角,哪裡是那麼好聽的,錦衣衛再怎麼肆無忌憚,也不敢輕易冒犯天子的胞弟。
面上不露聲色道:“想是在林子裡學射時,被樹枝勾落了,草深葉密不好找。不過是條腰帶,再尋一根替換便是,微末小事,就不勞千戶大人費心了。倒是千戶大人,不随着馮指揮使去替你們北鎮撫司争光奪魁,到這後殿來做什麼?”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且随我來。”沈柒說着,拉起蘇晏的手腕,拐進步廊側邊一間偏僻的廊庑,将門帶上。
蘇晏因着诏獄裡那事心懷戒備,本不願跟着去,但沈柒手勁極大,五指像鉗子箍住他的手腕,根本掙脫不得,隻得被拽入房中。
他正要發問,沈柒豎起食指,“噓”了一聲,示意他聽隔壁屋子的動靜。
蘇晏靠近牆面,好奇地側耳傾聽,男女翻雲覆雨的聲響冷不丁撞了他一耳。男子聽聲音年紀頗大,污言穢語說個不停,女子隻是低聲啜泣,間或幾聲痛楚的呻吟,不住哀哀告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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