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舟睥睨地看着因為坐姿而比自己矮小半個身子的杜誠,那張精緻靈動的臉一旦冰冷沒了表情,就隻剩下打寒顫的不怒自威。
“……你還是太年輕了,羽千,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會為今天的選擇後悔的。”杜誠低頭避開于舟的審視,對陳羽千喊話,“我都聽你的輔導員說了,你的、嗯,父母,他們一直沒什麼遠見,在小地方生活太久,和社會都脫節了,所以才會支持你去那樣的學校當老師。”
陳羽千終于站到了杜誠面前。
杜誠大喜過望,以為自己把陳羽千說動了:“你值得更好的人生,現在還來得及,我可以幫你規劃的,不管是新的工作還是出國深造,我都能幫你想辦法,我——”
于舟打斷道:“我就沒有嗎?”
杜誠如鲠在喉,突然意識到,是啊,他作為一個高校教授能提供的人脈資源,于舟擁有的隻會更多。
于舟并不吝啬,唯一的可能性隻剩下陳羽千不要。
“今天既然碰到了,那我也把一些話說清楚,有的時候我還是挺感謝你的。”
杜誠的胸膛剛被喜悅感填滿,陳羽千就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去你的公司實習了一個學期,我也不能确定,我不喜歡那樣的工作和生活。”
陳羽千說完,抓住于舟的手往前走。于舟轉身前沖杜誠嘟了嘟嘴,一臉天真無辜,杜誠覺得自己被挑釁了,一肚子火,慌不擇言地喊了句:“你出生的那個醫院還保留着紙質檔案!”
換于舟領先半步,拉着陳羽千往前走。
兩人都有些不在狀态,竟走回了寝室而不是校外的公寓,正準備收拾些東西帶走,等候他們多時的曹澤把6203的門關上,雙手大開堵在門前,咆哮道:“你們給我說實話!”
陳羽千和于舟:“?”
“你們能糊弄班裡其他同學,你們騙不了我!”曹澤主要是盯着于舟,視死如歸般質問,“你說的那個‘某人’,是不是幹哥!”
曹澤滿腦子都是火鍋店裡的場景。于舟發出感慨後,肯定有人會問他想和誰談戀愛,或者正在和誰談戀愛,于舟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繼續笑盈盈地描述了一下那個人的性格,但就是不說名字,透露出的信息也沒有詳細到足以勾勒出具體形象,大家隻顧着漫無邊際地猜測,沒有人注意到于舟那一下拍在陳羽千的腿上。
除了曹澤。
曹澤越想越不對勁,從陳羽千床頭的氚氣管開始推理,捋清這兩年來的蛛絲馬迹,那個唯一的真相越來越清晰。他難以接受,除非聽到兩位當事人親口承認。
“……你今晚上喝多了?”于舟不能理解曹澤的反應為何會這麼大,特意把他桌上的水杯遞過去,曹澤沒接,要于舟先回答自己的問題。
于舟看看陳羽千,再看向堵在門口的曹澤,笑:“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曹澤點頭頻率高出殘影。于舟也點了一下頭。曹澤哇哇假哭,接過于舟手裡的水杯一飲而盡,倚在門邊哭喪着臉:“原來大學四年,全寝室隻有我一個單身狗,嗚嗚嗚,小醜原來是我自己。”
陳羽千被逗笑了:“你可以寫進你的段子裡。”
曹澤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花闆,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沒錯,我一定要化悲痛為力量,把現實的哀傷幻化成脫口秀場上的歡笑。”
曹澤的話啟發到了陳羽千。
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問曹澤:“你上次說的開放麥環節……用的什麼語言?”
開放麥顧名思義,是台上的脫口秀演員和台下觀衆開放的互動場所。U大脫口秀俱樂部在畢業典禮前舉行為期三天的告别演出,每天晚上都會社團成員表演單口喜劇,結束後還有演員和觀衆的即興交流,也就是開放麥。
李黎和陳騰飛來U市時剛好趕上了這些演出。白天,陳羽千會帶他們去看這座城市的名勝古迹,再在校園裡閑逛,拍照留念,到了晚上,于舟總是能趕在晚飯前出現,四個人一起去校内一座咖啡館看演出。
一說到演出,李黎還以為地點會在藝術館,或者更氣派的地方,他們憑票入場後和其他學生一起呈扇形圍坐在一個小舞台前,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很近。李黎來之前連脫口秀是什麼都不知道,但見身邊的都是年輕人,自己身處其中,心态也年輕了不少,沒覺得好笑,但看到别人鼓掌,也會跟着鼓掌。
比起李黎的配合,陳騰飛全程可謂是如坐針氈。他年紀大了,對笑話的定義還停留在報紙中間的小方框,根本無法理解那些學生的單口相聲有什麼好笑的,隻會覺得他們年輕氣盛,吐槽這個,看不爽那個,他要是U大的工作人員,聽到台上那個延畢的博士生謾罵自己的導師,如此不尊師重道,肯定要給他記一個警告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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