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張少飛年紀大的那個人,是紅岡村人,姓李,名衛明,他個頭比一般人要矮一些,身闆也瘦弱了一些。然而,他自從經張少飛一點撥後,便成了村中打柴最多的人。
他每天挑到柴市上的木柴,比所有人都要多得多。那些五大三粗、膀大腰圓、力拔千鈞的壯漢自然不服,更丢不起人。于是,他們暗暗與李衛明較上了勁。
清早,天色尚未大亮,他們便搶先來到山中。中途,盡管他們累得渾身疲乏,快要散架了,也不敢稍稍懈怠。一天下來,他們砍的柴依然不如按部就班的李衛明多。
他們想:李衛明的力氣遠不如他們大,砍柴花費的時間也不如他們長,使用的也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柴刀,并沒有什麼神奇、犀利的工具,之所以比他們砍的柴多,一定是他投機取巧,采伐的都是一些最暄軟的幹柴,而他們一般砍的是硬木柴,要更費力費時。
但是,他們悄悄查驗的結果恰恰相反。
李衛明的柴捆裡裡外外都是上好的最堅硬的山紫,不像他們,外面一層硬雜木,裡面裹着的都是半朽半爛的暄軟木頭。
這樣一來,顧客争着、搶着購買李衛明的幹柴,也說明他采伐的木柴火更旺,更耐燒。
村裡那些打柴人百思不得其解。奇了怪了!難道李衛明有高人幫助不成?
李衛明的高人就是張少飛——他使自己明白了心的妙用、掌握了自然規律的人。
别人砍柴總是朝着一個地方用力砍,而李衛明則是繞着砍;别人總是千方百計躲開有節的地方落斧,而李衛明卻專從有節的地方下手。樹幹沒有節疤的地方木質較軟,他們力氣又大,所以每一刀都能深深砍進木頭裡;然而,正是因為如此,他們的砍柴刀老是被卡住,往往向外拔刀用的力氣、功夫,比向下砍還多。
有節之處雖然意味着木質堅硬,但越硬的地方越不卡砍柴刀,木質越脆,越容易砍斷。
真理,就是這樣普通。
因為過于普通,盡管李衛明反複說明,其他人就是不肯相信。人的思維,常常困頓于慣性的怪圈而不肯自拔。
……
這天,張少飛不知不覺又來到了雲霧山。
在路上,他撿到了一枝梅枝。
它大概被人遺棄很久了,葉子已經蔫了。
張少飛特别喜愛梅花。他是一個性情中人,冬天,在樹木凋零、花草幹枯的蒼茫山野裡,他經常會嗅到一縷若有若無的淡淡花香。
花香會将他拉到一株株寒風中淩霜怒放的梅花前。
山間一枝梅,寂寂獨自開。
未通春消息,暗香襲人來。
張少飛在合浦時,雖然隻斷斷續續讀了幾年私塾,沒有去考過秀才,沒有詩人騷客的才情。但他也知道梅花寒冬盛開獨特的自然規律: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張少飛順手将那枝半枯萎的梅花插在了山岡,又摘了一片蕉葉權當勺子,從山間溪流裝來一些溪水,澆在它周圍的泥土裡。
從此,雲霧山上長滿了梅花。梅花盛開的季節,山上山下,一片白茫茫的,似雪花飄落大地。漫山遍野皚皚雪白的梅花,形成了一道獨特的景觀,猶如“千裡冰封,萬裡雪飄”的北國風光。
山風吹來,梅花的香氣蕩漾,醉人心頭,可以說,山民們是生活在花的海洋、香的世界裡,怡然自得。另一方面,每到梅花飛落,梅樹結果的季節,無數的青梅挂滿枝頭,累累的果實将枝頭也壓彎了。收獲的梅子既可以浸酒,也可以制成涼果出售。這麼一來,張少飛所插之梅,給當地山民帶來不少的實實在在的收益。
……
張少飛今天上山打柴去得特别早,因盧惠蘭最近身體欠佳,諸事不順,他要到雲霧山白雲觀去給她求一道平安符,所以,他比以往要多走上好幾裡山路。
霧霭籠罩着山野,大山顯得十分孤寂。
“今天的雲霧山是怎麼啦,為何如此寂靜?”張少飛帶着一臉的狐疑,登上山頂。
站在雲霧山之颠,面對浩浩長空,茫茫雲海,張少飛生發出“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滄然而涕下”之感慨。
風,從遙遠的天際吹來,帶着大山的靈氣,張少飛似乎在與蒼天、與大山、與神靈對話,似乎聽到了來自歲月深處沉重的聲音……
在鬧市中,他迷離的雙眼此時不再蒙塵,充盈于心的是兒時般的天真和快樂。
此時,一朵白雲在湛藍的天空中像婀娜多姿的少女輕歌曼舞,悠然自得地向東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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