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九淵扶住陶苒肩膀,再沒看玄绮一眼,動作小心翼翼的讓陶苒靠進懷裡,兩指抵在陶苒眉心,為他送入靈力。
然而手指抵上去,他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小樹妖識海一片平穩安詳,雖然虛弱,但如涓涓細流連綿不絕,哪有半分靈力紊亂的樣子,遲九淵低頭,正對上一雙狡黠的眼,陶苒一把捉住他的手抱進懷裡,扭頭對門口爬起來的玄绮喊道:“你還不快跑!!”
玄绮抹了一把唇角暗色的血迹,沒有絲毫猶豫,暗紅色靈流掠過,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陶苒松了口氣,舒舒服服的靠回去,躺了一會兒才想起身後倚的真皮靠枕是什麼東西,頓時僵如枯木。
他要爬起來,抱着的那隻手卻反客為主,輕輕松松的攬着他的腰,将他扣回了那個微涼的懷抱裡,陶苒露在外面的後頸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被獸類盯住的錯覺讓他瞬間汗毛乍起,頭皮發麻。
相處久了,陶苒也越來越放肆,都快忘了,這才是原本的遲九淵呢。
他感覺到遲九淵動了一下,似是低下了頭,涼涼軟軟的嘴唇似有似無的擦過他的耳朵,摩挲的正是那兩顆小痣的位置,氣息拂過耳廓,有些癢。
“你倒是仁義。”沉沉的聲音響在耳畔,聽的陶苒背脊一酥,“讓他先跑了,就不怕我拿你洩憤嗎?”
陶苒縮了一下脖子,小聲道:“那個……我剛才裝暈,你第一時間撲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會拿我洩憤的。”
然後他耳朵一痛,似乎被遲九淵叼住,用力咬了一下,涼涼的舌.尖掠過被咬的地方,留下一點濡.濕的痕迹。
陶苒愣住了,第一個念頭是:遲九淵的舌頭都是涼的唉!
然後很疑惑的眨了下眼睛,咬他幹嘛?
心跳有點快,陶苒輕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才坐起來回頭面對着遲九淵,猶豫着問:“你和玄绮……有仇?”
懷抱一空,遲九淵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一下唇,盯着陶苒的耳朵看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論輩分,他該叫我一聲師叔。”
陶苒:“哇偶!那你果然有點老。”
遲九淵:……
他都被這小妖精給氣笑了,按龍族漫長的壽命來算,他也才剛進入青年期,怎麼就老了。
遲九淵擡手,解開襯衫扣子。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襯衫,領口敞開一點,冷白的鎖骨和結實的胸膛與黑色布料疊出了禁欲的美感,連同解扣子曲起的指節都好看的不可思議。
陶苒抱着抱枕擋住半張臉,隻露出兩隻眼睛,“你幹嘛?别以為色.誘就能蒙混過關,快點老實交代!”
遲九淵指尖一頓,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擡手扯了一下敞開的領口,露出心口處那個紅光流轉的詭異傷痕。
陶苒不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傷痕,但還是第一次這麼直觀近距離的看,傷口已經愈合,但細看就會發現,流轉的紅光一直在試圖撕開血肉,再度剖開遲九淵的心口。
遲九淵的靈力在與之對抗,所以那處金紅兩色靈流雜駁,像一團詭異燃燒的火。
“怎麼會這樣……”陶苒下意識的擡手,指尖穿透那團光芒觸及遲九淵的皮膚,下面的心跳沉緩平穩,陶苒稍稍松了口氣,擡頭看向遲九淵,“但這不是玄绮能做到的吧?”
剛才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啊。
遲九淵輕蔑的笑了一聲。
“玄绮當時還是個小崽子,自然傷不到我。”他捉住陶苒的手,揉了揉那柔軟的指腹,“是他的師尊,我那同門師兄做的。”
難怪遲九淵對玄绮抱有那麼大的敵意……
陶苒皺眉,“我沒聽玄绮提起他師尊。”
“嗯,很正常。”遲九淵攏上衣服,淡淡道:“因為他師尊做出這件事的下一秒,他就沒有師尊了,身死道消,自然再沒什麼可提的。”
陶苒:“……哦。”
“你問我為什麼要在花盆裡留下陣法,我也說過,恩仇必報,不留因果。”遲九淵注視着陶苒,沉聲道:“阿苒,他們當年要殺我抽取神骨,這件事是因,而你便是果。”
陶苒茫然了,“關我什麼事?我那會兒不還沒化形嗎?”
很多前塵往事太過複雜,同門反目,父子相殘,近百名神族隕落,金紅色的神血沿着九重天的白玉台階河渠一般流下……
遲九淵沉默片刻,到底沒說那些舊事。
“初識時,你沒懷疑過我是神族,是因為我沒有神骨……”他擡頭揉了揉陶苒的頭發,“神骨是我自己抽出去的,被我親手用本命魂火融毀了,随便灑到人界去了。”
陶苒緩緩坐直了身體。
他想起自己化形那個晚上,為什麼他有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卻獨獨還記得那個晚上,因為……實在是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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