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人送來了一盤新鮮的梅花餅。
外觀精緻小巧,邊沿用刀刻出繡花的模樣,中心綴着殷紅的細碎花瓣,用料是當日采摘的臘梅,細嗅能聞到清雪的氣息。
小白捧着一塊梅花餅慢慢吃着,在這之前她已經吃過兩塊,配着解膩的花茶,表皮内陷在胃裡膨脹開來,撐得紮實。
蘇潋月坐在她對面喝藥,并未那盤碰梅花餅。
小白的風寒好了,可蘇潋月卻仍是在喝藥,每回都像喝清湯寡水般平淡,偶有一次她想嘗嘗蘇潋月喝的藥有什麼不同,鼻子剛湊上去就聞到股濃重的苦味,甚至隐有令人作嘔的腐爛腥氣。
沒等她辨别,蘇潋月就将那藥拿了去,神色不變地喝下。
他的面頰總不見紅潤,染了病氣似雪蒼白,這會兒喝了藥,唇色稍紅,淡淡擡起眼時,天生上挑的眼尾映着紅豔燭火,仿若由世間最稠麗的色彩描繪而成。
小白嘴裡還塞着半塊沒嚼完的梅花餅,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到蘇潋月臉上,他生着引人注目的昳麗容色,隻要安靜地坐在那裡,就能輕而易舉地奪取别人的注意力。
小白懵懂地感受着這些奇怪的情緒,試圖理解,接納。她不反感,不抵觸因他而産生的思緒,相反,她正努力去摸索。
就像一幅被打亂,擺放得毫無規則的巨型拼圖,但小白能從零碎的圖案和凹凸形狀感知原來的内容底色,這些東西化為千絲萬縷的線條散發讓人不解的熟悉感吸引着她将它們一塊塊拼接起來。
以至于當蘇潋月擡手替她撥去沾在臉頰旁的淩亂發絲并用一種令她陌生的語調出聲時,她愣愣地對上他的目光,手裡的梅花餅掉落在桌面也無暇撿起。
他說:“今晚離開這裡。”
他不是在與她商量,而是平靜漠然地通知她。
小白的心髒驟然緊縮,砰,砰,砰,收縮,停滞,跳動。她摸了摸酸疼發脹的胸口,頭腦昏沉,喉嚨也緊緊的呼吸不上來,好奇怪,她好像又生病了。
他......是在讓她離開嗎?
離開這裡,離開有他在的地方。
他叫她走。
小白的烏瞳濕蒙蒙,似染潔白霧氣,潤澤柔軟的嘴唇抿着,但她說不出一個字來。
嗓子啞啞的,學了沒幾天的發音在此時全然抛之腦後,她不記得怎麼開口說話了,隻發出模糊的氣音。
蘇潋月像是沒看見她着急狼狽的樣子,神情近乎冷淡,他從床頭取出收拾好的包袱,又将那盤梅花餅一個個裹好裝進去,最後拿了塊濕帕子給她擦淨手指上的酥皮屑。
下巴微微一涼,小白被扣住颌骨仰起頭來,烏黑的鬓角别上一支明豔俏麗的紅臘梅,襯着柔白臉頰細膩得像雪花。
沿着那朵臘梅,蘇潋月摸上她溫暖幹燥的發頂,再往下滑過白皙脖頸,指腹若有似無地按着頸側鼓起的動脈,這是一個充滿壓迫感的動作,小白卻一無所知地望着他,眼神幹淨純粹,像在清晨盛着雨露含苞待放的純白花朵。
那冰涼的指尖隔着衣料在她漂亮的頸窩處頓了頓,而後勾起稍顯松散的衣襟頗為細緻地理了理,戴上一條毛絨絨的圍巾隻露出半張白嫩的臉。
口齒間梅花餅的香甜餘韻還未退散,另一種難言的苦澀從深處化開,不似停留在舌尖,比先前喝過的那些湯藥還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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