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芙做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靈魂飄浮在深海,從裡到外都有種不被自我支配的恍惚感。
燦爛絢麗的銀河,熾熱如烈陽的恒星将廣袤無垠的宇宙染紅,璀璨繁星墜入詭秘深淵。
那片似紅色心髒的玫瑰星雲,跳動的火焰鮮豔又明亮,她如一尾遊鲸潛入海底,伸手抓住星雲,遠方忽而傳來水波蕩漾的聲響,直至在頭頂變成幾道模糊不清的人聲。
“安芙,聽得見我說話嗎?”
“直升機降落盡快歸隊,總部要求我們回去立刻做數據檢測,排除感染性。”
安芙從荒蕪中抽離出神志,掀開潮潤眼皮,發現自己靠坐在原來的位置上,腰間系着安全帶,柔軟貼身的作戰服一絲不苟地穿戴整齊,耳麥不知何時被打開,半掉不掉地勾在耳邊,裡面傳來幾名哨兵的呼喚。
她偏頭朝身側看去,見蘇樾正靜靜地望着窗外,白皙修長的手撐住下颌,飛逝的缥缈浮景鍍了一層淡漠平靜的色彩映入那雙桃花眼,仿若世間風景于他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裝飾物。
剛才的一切好似白日夢境。
“直升機快降落了,提前準備好,總部事先準備了隔離艙,我們這批人都要進行全面檢查。Moore有特制的專門檢查設備......”
總部得知他們在污染區的事情後緊急聯絡隔離艙的人員進一步改善設備,确保檢測結果萬無一失。
安芙收回視線,啞聲道:“收到”。
目光在掠過他稍顯潋滟的唇色時微微一頓,但很快就被喉間的幹澀轉移注意力,似要一把火在灼燒着她的喉管。
這架直升機上沒有為哨兵配備水源。
甚至連必需的營養劑都沒有。
蘇樾都不需要喝水和補充營養嗎?
處理高度污染的源頭應該消耗了不少精神力,頂級哨兵的體質如此強悍麼。
安芙不着痕迹地撫上後頸隐藏的腺體,那裡已褪去滾燙,不再發熱腫脹,卻又似殘留着一縷不屬于她的氣息。
黃昏落日襯着山影疊巒,倉皇的殘陽像被螺旋槳的端角劃破,頹然墜落遠處深林。
直升機從無邊無際的叢林飛過,逐漸變低,直至視野盡頭看見聚集的黑點,半晌後變得清晰明了,一群穿着防護服的人站在跑道兩側,持槍的哨兵分立,幾輛軍車停在一旁,準備在這批哨兵落地後轉移到隔離艙進行全面檢查。
螺旋槳攪起的旭鳳掀動衣角,安芙在周圍忐忑不安又驚慌疑惑的注視下回到隊伍,另一批人神色急切地迎着她身後那抹高挑人影簇擁而上,語速飛快地用專業術語交流着什麼,再伸手将人請進一輛車内。
蘇樾隻字未言,神情始終漠然,卻并不讓人感覺無禮傲慢,而是一種等級碾壓的距離感。
兩人自下直升機後便再無視線交流,在車門被關上的最後一秒,安芙突然朝那輛車望去,一張被餘晖光影切割得半明半昧的面容乍然落在眼前,随後像驟然落幕的黑白電影歸于沉寂。
安芙随衆人被轉移到隔離艙依次接受檢查,她的編号排在後幾位,就拿了瓶水坐到角落,擰開瓶蓋仰起頭就哐哐哐地往嘴裡灌。
從早上到現在沒喝過一口水,嗓子疼的冒煙,她實在是太渴了。
幾滴來不及吞咽的水順着下巴滾落,安芙剛想擡手擦拭,就聽身旁傳來一道有點熟悉的聲音,帶着遲疑不解,“安芙,你的......脖子怎麼了?是被什麼蟲子咬了嗎?”。
安芙轉頭看去,是前幾日那個與她搭話的年輕男哨兵。
她抹去下巴的水滴,因仰頭喝水而露出一截的細白脖頸又被衣領擋住,“蟲子?”。
安芙隔着領口摸了摸脖頸的位置。
“是,是啊,看上去有點紅,你沒有感覺嗎?”
男哨兵仍是望着那處,眉頭微蹙,看樣子頗為擔憂。
他在污染區時跑得稍慢幾步,沒有親眼看見安芙将變異體屍頭分離的場面,隻是聽隊友描述,心中覺得詫異,對她的印象卻還停留在身形嬌小的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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