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裡的世界振動搖晃,掀起磅礴消聲的雨簾,知安不由自主地擡手撫上眼前的油畫,隻摸到一陣冰涼的玻璃質感。
她有些遺憾,不能近距離感受這幅畫,觸摸它幹固的顔料,起伏堆積的筆觸輪廓。
這是一幅沒有署名的作品。
孤零零地挂在牆角無人問津,采光條件也不好,寂靜晦暗,像被世界遺忘的黑色空間。
知安還想再仔細觀察線條紋理,肩膀被突然搭住,拉着她轉過身。
她剛想掙紮,耳側便傳來一道壓低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也是玩家吧?”。
“别看這些畫,有問題”
知安蓦地怔住,下意識地蹙起眉,“你......”。
連她都沒有反應過來,她在潛意識裡把這幅小船油畫和這人口中有問題的那些畫分割成兩個領域,并對此産生了維護的想法。
“前幾天我隊裡的玩家盯着一張外國女人的畫像看了半分鐘,第二天早上就被發現挖了眼睛吊死在陽台上......”
女生抓緊了知安的衣服,“現在隊裡隻剩我一個人了,你是單獨行動的嗎?我們可以......”。
“糖糖”
黏膩的音色像裹着濃稠甜芯的蜜汁,徐徐繞進兩人的耳畔。
知安擡起頭,唐柳迎面走來,笑吟吟地盯着她們,視線在女生身上輕飄飄地流轉一周。
“是認識了什麼新朋友嗎?”
知安還沒說話,就感覺身旁的女生顫抖了一下,哆哆嗦嗦地松開抓住她衣服的手,面色蒼白地搖着頭,“沒,沒有,就是探讨一下學習,我,我先回去了”。
女生着急忙慌地跑走,步伐慌亂得像在躲避一隻兇惡的野獸。
唐柳淺笑盈盈地摟住知安的胳膊,“看來我們糖糖還挺讨人喜歡的”。
“所以,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嗎?”
知安已經逐漸掌握了如何忽悠這隻随時随地可能拉着自己入土的NPC的順毛手法,她拍拍唐柳的手背,“是的,六六是我的好朋友”。
唐柳眯着眼笑了笑,糾正道:“是唯一的”。
知安從善如流地順着毛,“對,唯一的好朋友”。
*
回到宿舍,知安沖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潮濕的雨水味,埋在骨頭裡的疲憊似乎也褪去一點。
出乎意料的是,今晚唐柳沒再鬧她,洗漱完後坐在桌前低頭寫着什麼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封書信。
知安用餘光掃了一眼,沒放在心上,隻要不搗鼓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來吓人就好。
十點整,眼皮子熬不住,上下打着架,她困倦地打着哈欠要回床上休息,一旁埋頭寫字的唐柳同時擡起臉,翹着眼尾笑,“要休息啦?”。
知安點點頭,聲音聽起來有點悶,帶着微弱的鼻音,嗓子幹幹的,“困了,想睡覺”。
大概是白天淋了雨,這會兒感覺又冷又熱的,骨頭都在發冷,她困困呼呼地想着在遊戲裡也會生病發燒嗎?
唐柳長長地“哦”一聲,懶悠悠地轉了幾圈筆,複又低下頭寫東西,不經意道:“糖糖去把陽台的窗簾拉上吧,不然明天早上太陽光會照進來”。
知安突然有點好奇她在寫什麼東西了,腦袋剛探了探,唐柳便似有所感地朝她看來,大方地要把那張紙攤開來,笑嘻嘻地說:“這是情書呀,糖糖要幫我想想怎麼用詞更好嗎?”。
知安頓了頓,嘴巴牢牢閉上。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寫給誰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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