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接着說。”
王管事一聽有戲,忙不叠便把自己知道的都捅了出來。除了說梁榮把鋪子過戶的事,還說了些别的,比如梁榮怎麼通過勾結那李大人,欺負自己周圍的商鋪,巧取豪奪人家的産業,把同行弄的家破人亡,趕出林城府的。
也不怪王管事如此翻臉不認人,實在是因為柴小月方才出手太快,快到他練武這麼多年,都沒見過如此高超手段,直接就吓破了膽。梁家的秘密被賣了之後他會怎麼樣,他暫時考慮不到,他隻知道,這會兒如果不壓過萬媽媽,取得柴小月的信任,那今天他隻怕别想走出這鋪子大門了。
一旁的萬媽媽和車夫也聽得臉色煞白,沒想到平日裡不可一世的王管事,竟然就這樣把梁家的秘密全都給說了出來。
他都說了,那他們……該怎麼辦?
“嗯,王管事的忠心……我信了。”柴小月點點頭,轉而笑問萬媽媽:“既然王管事已示忠心,那麼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了,我被賣去當丫鬟,果然是你陷害于我?”
萬媽媽立時吓得一個哆嗦,雙腿一曲,“咚”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大小姐饒命!我哪敢有害大小姐的心?”
柴小月皺眉搖頭:“可我總覺得你不如王管事忠心呢……”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如此“忠心可鑒”的王管事,表示完自己的誠意之後卻仍然被她踩在腳底下,一動也不能動。而因為踩的時間太久,她又似乎用了些力氣,王管事的臉色已經慘白,甚至有點發青了。
萬媽媽看了眼王管事的慘狀,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暗覺今天若不犧牲點什麼,隻怕不能好好走出這裡,幹脆心一橫,也跟着道:
“我……我還知道王氏藏金藏銀的地方!”
說罷,就将那幾個隐秘的地方全部都吐了出來。
柴小月聽罷,面無表情,但一雙眼睛卻忍不住放了光。身為大盜的她,一向是對這些金銀财寶毫無抵抗之力啊。
“好,算你們都忠心。”柴小月點點頭,突然轉向一旁沒什麼存在感的車夫,“他們都說了,那你呢?”
車夫登時懵了。
他……他隻是個車夫,也參與不到梁家的家事裡面,他真的沒什麼可說的啊。
“大,大小姐……我……”
“怎麼?說不出來?說不出來,可就是不忠心了。”柴小月啧啧搖頭,“你可知道不忠心的後果,是什麼嗎?”
“我,我……”
柴小月再不理她,轉頭問萬媽媽:“你說那跟人牙子交易的地方,就在這附近?”
萬媽媽點頭如搗蒜。
“那咱們就去看看吧。”
車夫不傻,萬媽媽和王管事都表了忠心,以後還有用,隻有他是個廢物,那去人牙子那裡,不就是為了把他給賣了?一念至此,車夫吓得立時跪倒在地,但無論他如何哀求,柴小月都無動于衷。
她松開了腳,将王管事扯了起來,順手“咔咔”兩下,卸掉了王管事的胳膊,王管事疼的大聲慘叫起來。
“喊什麼,習武多年,這點疼都受不了麼?”
王管事咬牙不敢有半句怨言,車夫吓得汗如雨下,也不敢耽誤,連忙哆哆嗦嗦去套車,隻有萬媽媽看似在這場争寵之中勝出,一面扶着柴小月上車,一面忍不住道:
“你哆嗦個什麼,大小姐人美心善,不會賣了你的,就算賣了你,那也是你伺候的不夠好,以後長點記性……王管事你也忍一忍,等大小姐忙完了正事,就會給你弄好胳膊了,以後咱們好好跟着大小姐,肯定不會差的……”
萬媽媽自顧自說着,王管事和車夫臉色都極其難看,隻有柴小月不動聲色,微微露出了一個嘲弄的微笑。
柴小月以壓倒性的威勢讓車夫将車趕回了人牙子那裡。
人牙子名叫王二,常年在林城府做這些牽線搭橋的生意,好的壞的都做。柴小月的歸來在王二的預期之外,特别是他看到柴小月氣定神閑的走在前面,萬媽媽跟管事車夫卻縮頭縮腦跟在後面的時候,常年人前當人人後當鬼的王二敏感的感覺到,有什麼不對了。
“你就是人牙子?”柴小月走進王二的二進小院,看着他問道,王二态度謹慎,“是,姑娘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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