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裡吃飯的人并不多,加上我和步風塵也就四桌人而已,其中一桌人還隻是普通的鎮裡居民過來喝茶聊天的。&ldo;看這兩位客官這身打扮,應該是從外地來的吧,城裡面大魚大肉吃的多,要不嘗嘗我們小鎮的野味,我們鎮旁邊就是一座大山,野味可多着呢!&rdo;我與步風塵剛剛坐了下來,正在打瞌睡的店小二就很快醒了過來,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ldo;有什麼野味,說來聽聽。&rdo;昨天吃的都是清茶淡飯,簡直都快淡出個鳥來了,讓步風塵去準備吃的,這個男人永遠都隻會準備一堆素菜。&ldo;野白菜,野茶花,野蘿蔔……&rdo;店小二報着菜名,見我臉色越來越臭,連忙說道,&ldo;客官不如嘗嘗蘿蔔,今兒早剛剛從山裡拔出來的,又大又粗,甜的很!&rdo;&ldo;蘿蔔?&rdo;我一陣頭暈,&ldo;不要蘿蔔!&rdo;&ldo;不要吃蘿蔔嗎?&rdo;步風塵隻是随意的問了一句。&ldo;不吃!我不喜歡吃蘿蔔……不是,我不吃蘿蔔,不吃蘿蔔!&rdo;什麼又大又粗的蘿蔔,誰要吃啊,我忍不住扶住了額頭,昨晚在夢裡就已經吃過了,上面下面什麼的全都吃過了,現在一聽到這又白又大又粗的蘿蔔,我……我簡直想崩潰。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會如此倒黴。步風塵吩咐了店小二幾句,店小二很快就離開了,見我在那裡捂着腦袋,步風塵十分關心的問道:&ldo;怎麼了,莫不是剛剛摔倒的時候撞着了腦袋?&rdo;&ldo;步風塵……&rdo;我擡頭瞪了眼男人。&ldo;開玩笑的。&rdo;男人輕笑一聲便低頭喝他的茶水了。開玩笑……步風塵也開始跟我開玩笑了,我還以為這男人從頭到尾就是一塊不會融化的冰。&ldo;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rdo;僞聖步風塵似乎是變得越來越有&ldo;人&rdo;的味道了,至少比起我第一次和步風塵見面的時候,現在的僞聖離&ldo;人&rdo;這個字沒有那麼遠了。&ldo;回去哪裡?&rdo;步風塵反問道。&ldo;聖門,&rdo;我補充道,&ldo;你不是有事情要回聖門嗎?&rdo;&ldo;已經解決了。&rdo;步風塵回答道。&ldo;那你……不準備回去了?&rdo;我問道,&ldo;還有一雙人客棧怎麼辦,剛剛開業兩個老闆就都失蹤了。&rdo;&ldo;客棧就在那裡不會消失,就算離開了我們兩個人,也還有其他人會照顧客棧,&rdo;步風塵放下了茶杯,說道,&ldo;上次回聖門隻是有一些急事需要處理,這一次既然出來了,也就不必急着回去了,若是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一同在世間走一走,四處逛一逛。&rdo;步風塵望着人來人往的鎮上街道,歎道:&ldo;我也已經許久沒有來到人間了,趁着這個機會,也能看一看如今世間的變化。&rdo;步風塵轉過頭來就看到了我在盯着他看,他笑了笑,輕聲問道:&ldo;有什麼問題的話,盡管問就是了。&rdo;&ldo;按着你的說法,你在很久以前就來到人間了,&rdo;我眯眼望着步風塵這張沒有一條皺紋的臉,湊近了男人低聲問道:&ldo;你活了多久了,該不會是個外表年輕,實際上已經是八九十歲的老頭子了吧?&rdo;&ldo;你覺得我有幾歲了呢?&rdo;步風塵一捋銀白長發,含笑問道。&ldo;反正不會是二十。&rdo;這茶喝的讓人舌頭發淡,我喊了一聲讓店小二把酒拿過來,用酒代替了茶,這酒雖然味道不怎麼樣,可還是比茶的淡味更讓我喜歡一些。&ldo;不記得了。&rdo;步風塵突然說了一句話。&ldo;什麼不記得了?&rdo;我望向了男人,後者有些焦距模糊的望着某一個地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事情。步風塵輕輕搖了搖頭,眼裡的神色漸漸恢複清明,臉上是一絲絲的無奈與感慨:&ldo;不記得自己活子多久,不記得自己可否有過童年,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創建了聖門,不記得自己在九重山上居住了多久。&rdo;我頓時瞪磊了眼睛望着步風塵,在消化了步風塵的話之後,喃喃說道:&ldo;是你創建的聖門?&rdo;&ldo;怎麼了?&rdo;步風塵很快恢複了平時的模樣,溫和含笑。我搖了搖頭,歎道:&ldo;不怎麼樣,隻是……關于聖門的傳說至少也有幾百年了吧,你還真是個老不……&rdo;&ldo;嗯?&rdo;步風塵挑了挑眉。&ldo;額……我是說,你真是個不會老的仙人啊,呵呵……呵呵呵……&rdo;我一陣幹笑,步風塵都已經足夠做我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說不定在很多年以前步風塵可能會和我的老祖宗有一腿,而我居然和這個外表年輕的老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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