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琦本能式地迫切想回擊,小嘴巴都張開了,啊了幾聲,頓了半饷,也沒發出半個音節。
樂芷萦語調平和,神情端正穩重。
讓林琦越聽越冷靜,激發不出半點火氣,細細琢磨她說的話,竟體察出磊落坦蕩之感。
沒有破綻,不像臨時編的違心話。難道真是自己多疑了,也許她真的沒有炫耀的意思,沒有挑撥的故意。
片刻,林琦喃喃道:“我哪有表裡不一,我從來都是實話實說!”
‘你好好回憶一下吧,祖宗,每天晚上都是誰哄你睡的覺!切,你向顧憲坦誠了嗎?沒坦誠,對吧?為什麼不坦誠呢?是他不值得信任,還是不夠重要!還是說,在你心裡,跟皇叔叔更親?我拜托你,換位思考一下好不好!”話多斥責道:‘沒事閑的,吃什麼飛醋!不問問清楚,也不聽人家解釋,就亂生氣!人家坦誠不公,你卻疑神疑鬼,拿人家撒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你…啊…一點責任感、使命感都沒有!随便發脾氣,完全不顧及我在你身體裡的感受,還想再烤我一次嗎?’
想到自己每晚都揉着皇夜堯的頭發入睡,林琦頓時心中大亂,難道顧憲每晚也是這麼哄樂芷萦睡覺的?腦子裡噴湧出大量讓她不愉快的情景。
“顧憲每晚去你房間都做什麼?他要哄你睡覺嗎?”
“哄?又不是小孩子,哄什麼哄!”樂芷萦阖上眼睛,雙手手指交叉落在小腹:“一般他一來,我就上床休息。他坐在門邊的位置,離我的床很遠!就知道你會亂想!”
“沒亂想!我就是關心你!”林琦嘟囔道:“隻有顧憲能管住你的情緒嗎?别人不行嗎?你說這病是胎裡帶的,那你小時候,不認識顧憲之前,你每晚都哭鬧嗎?”
“不是顧憲管住了我的情緒,是紅晶靈力能夠化解我的情緒!隻要有人在旁邊運行紅晶靈力,我就不會犯病。之前,每晚都是母親邊運行紅晶靈力,邊哄我睡覺。”
樂芷萦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最近母親有事,不能時常在我身邊,我又不想搞得人盡皆知,所以,就隻能麻煩顧憲了。”
林琦嘟着嘴:“你自己運行紅晶靈力不就行了!”
“情緒一上來,我整個人就很悲觀,厭生。要麼哭鬧,要麼自殺,哪有能力和心情運行靈力?”樂芷萦翻了個身,背對林琦,輕聲說:“不說了!天馬上要黑了,我要趕緊睡了!不然一會又該罵你了!你要是掌握紅晶靈力就好了,以後你就可以陪我……!”
“你怎麼有那麼多的秘密呀,你活的還真是累!”林琦心中不是滋味,奚落道。可是樂芷萦已經睡着了,聽不到了。
話多:‘切,你的秘密不是更多?何止是多啊,内容還特别的豐富刺激!要血腥有血腥,要言情有言情!在秘密的領域,你已經将樂芷萦遠遠甩在了身後,你終于有能勝過她的地方了,可喜可賀!’
林琦:‘你不是學霸嗎?曆史書籍一定沒少讀吧?自古至今,那些個吃裡爬外的人都有什麼下場,來來,反正我也不困,你好好給我介紹一下!’
話多:‘什麼吃裡爬外?我這是主持公道,幫理不幫親!我就不明白了,你幹嘛非得把樂芷萦往壞處想,非要講難聽的話惡心她?’
林琦:‘我也不明白了,我想跟誰生氣就跟誰生氣,用得着你操心嗎?’
話多:‘當然用了!你一生氣,你這胸腔裡就跟煮開了的油鍋一樣燙,我在裡面能舒服嗎?我不操心誰操心?’
林琦:‘真是開眼界了!從來沒見過誰,白住别人家裡,蹭吃蹭喝蹭修為,半點貢獻都沒有,還嫌熱嫌不舒服!’
話多:‘這是家嗎?誰家主人拿油鍋招待客人洗澡啊?這是活靈活現的十八層地獄裡的油鍋地獄!’
林琦:‘你不僅話多,事也不少!要是得了人形必是個禍害,想想,還是别送你出來了!’
‘你看你,□□是吧!隻許你熱鍋燒油炸我,還不許我提提意見啦!’話多:‘再說,你總生氣,身體裡的靈力和怨戾攪成一團,終究會對你會産生不利的影響!就算不為我着想,也要為你自己考慮吧!我這是心疼你,好心提醒你!誰說我沒貢獻了,我整天提心吊膽的,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為你籌謀,這不算是貢獻嗎?我說這麼多,就是想讓你知道,樂芷萦沒你想的那麼壞,你真的不用那樣提防着她!’
林琦不接話多的話茬,心道:‘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見到顧憲!滄波城裡這麼多怨靈邪,也不知道顧憲現在安不安全?也不知道新雲他們怎麼樣了!’
話多:‘顧憲能有什麼不安全的?你沒聽丁富源說嘛,二十四都跟來了,有那個土匪娘們在邊上杵着,應該沒有怨靈邪敢往顧憲身邊靠?放心吧,怨靈邪都詭詐着呢,有弱的,絕不欺負強的,有小個的,絕不招惹大個的!這裡面比較弱的…我看就屬段新雲和楚相飛了,靈核剛達到淨級,又沒有實戰經驗,他們這樣的六異門生在怨靈邪眼裡是塊極為可貴又輕松易得的大肥肉!’
‘新雲…!’林琦心頭一凜,是呀,新雲的處境也許更危險。
話多感受到林琦體内細微的變化,迅速補充道:‘我隻是給你簡單客觀地做了個常識性分析,通常情況是這樣,不代表一定會變成這樣!祖宗,你别當真呀!隻要他倆不亂跑,不掉隊,總跟在金齊厲和段一冰身邊,也不會有人敢輕易動他們!’
林琦:‘希望如此!’
話多:‘百分之百如此,據我分析,怨靈邪絕不會冒然攻擊他們的!你想啊,丁大鋼這次能夠批準六異門生的拜訪,也應該是想向六異家族證明滄波城裡絕對沒有怨靈邪,順便平息外界對滄波城的不利傳聞,緩解輿論壓力。他這次應該是動員了全城族人,一起給你們上演一場太平盛世,不但會好吃好喝好玩地招待你們,還得讓你們滿眼盡是滄波城的繁榮昌盛!這樣你們回去好給樂陽彙報,好消除六異仙師對這裡的疑慮,所以,他絕不會節外生枝。況且,聽丁富源的意思,滄波城裡上上下下,幾乎都在怨靈邪的掌控中。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程度,我以我資深怨靈邪的生存經驗向你保證!怨靈邪沒必要在此時打草驚蛇,讓六異仙師知道它們正在吞并滄波城!你們幾個門生雖然可口,但就大局考慮,現在還不具備掀開面紗,跟六異家族宣戰的能力!’
林琦:‘嗯…怨靈邪至少會忍耐到将滄波城裡所有的反抗者都消滅,讓城裡全部的貞羽族人都變成它們的走狗時,才會邁出下一步!’
話多:‘對喽!你們被擄走,全是丁富源一人的主意,絕不是現在滄波城實際統治者的戰略。至于今天襲擊你們的那些怨靈邪,我想大約想将計就計,借着丁富源的魯莽行為,企圖借機扣下在六異家族地位舉足輕重的樂芷萦,日後好做要挾!就算六異家族的人問責,他們大可将事情推到丁富源身上,就說她是因為順哥被判了死刑,所以心懷生怨恨,為了挑起六異家族和貞羽族人的戰争,故意挾持樂芷萦逃出滄波城!’
林琦:‘所以…現在兇多吉少的人…是丁富源、千秋、萬世!留下活口沒有任何意義,隻會後患無窮!’
話多:‘嗯!早點睡吧,明天可能還有硬仗要打!’
林琦:‘我睡不着!一點都不困也不累!可能是因為白天吃了個大的,所以現在跟充了電似的,格外精神,氣力也足!’說着偏過頭,看着樂芷萦的背身:‘她是累壞了,昨晚值夜一宿沒阖眼,今天又奔波一整天!’
☆、
這土坑雖是軟和,但有些不透氣,隻有頭頂上的兩個細小又不通透的通風口與外界相連,沒有對流,空氣不流通。待得久了,着實悶熱。
沒躺多一會,林琦隻覺得頭皮上滲出許多漢粒。漢粒越積越大,重得挂不住時,便嗖嗖嗖地一道道順着頭皮的弧度,落在土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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