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說話算話,秦二三兩下将繩子割斷。
很快符啟活動着關節,站在幾人身前。
秦二抱臂站着,警惕地瞪着眼前這個“林胡人”。
“站官”指揮兩個漢子收拾行李,一副要遠行的模樣。
符啟怎會不明白,這平虜驿裡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被替換,眼前這幾人不知是何方勢力。
一個漢子将符啟的背包送回。
“大人,我的刀和信。”
秦二聽聞勃然大怒:
“我呸,小姐心善放你一條生路,還敢提要求,給你爺爺滾!”
符啟怎麼不懂,可少了這把刀,他在野外橫豎也是死。
他隻好立定,望着那女子。
那“站官”老者随即在女子耳旁說了什麼,女子朝符啟看來。
“他不能走,秦二你盯緊他。”
女子沉吟片刻,竟然對符啟下了禁足令。
“這”
符啟和秦二一同露出為難之色,卻都不敢反駁。
幾人沒有牲畜可以驅使,秦二和兩個漢子各背上褡裢,還将一捆木柴綁在符啟身上,一頭鑽入林中,朝北走去。
符啟一看幾人前進的路線,急了。
這分明是朝原路走!
他連忙跑到帶隊的老者身前:
“站官大人,先前走掉那武官,駐地就在北方,堯國的部隊也大多數分散在林中,前方是龍潭虎穴啊!”
“呵呵,還叫我站官,你還覺得我們是那平虜驿的驿卒嗎?”
老者腳步如風,拄着杖往前走,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符啟無言,擡手作揖就要回到隊伍,老者卻又說:
“我姓蕭,随你稱呼,不過我倒是好奇,你作林胡人打扮,卻又懂南方禮節,着實奇怪。”
“你從北方過來,随身帶着信,一心向南,我猜……你有官身,隻是來自何國?”
符啟心中頓時一驚,這蕭老竟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該如何回答,要不要賭一把,亮明自己的身份?
隊伍停了下來,沒等符啟回話,一股大力突然從身後傳來。
符啟被扯起,重重扔在雪地裡。
“蕭老問你話,你就回答!别耍什麼花招!”
秦二雙目圓瞪,他本就對照看符啟感到十分不滿。
“秦二。”
被稱作小姐的女子微微皺眉,這莽漢又立即低下頭。
符啟拍拍身上的雪,心中無語,然而寄人籬下,他又能如何?
他又作了個揖,整了整棉衣,朝老者說:
“蕭老,我實話與您說,我與這交戰的堯國和莊國都無關,我叫符啟,從西邊沿海逃難過來,無奈被先前那貴族武官擄去充了軍,好不容易跑到平虜驿。”
“也正因此,先前那武官才要審我。”
“至于那張信我已經實話實說了,的的确确是在路上撿到。”
符啟态度誠懇,他說的确實是實話。
隻是不知這幾人根底,他不好暴露自己和夫人的身份。
要知道,無論是雍國還是蒲國,都從來不缺敵人,自己身份敏感,還肩負尋回夫人的任務,不能不清不楚折在這了。
蕭老撫了撫長須,隻是點點頭,接着趕路。
那女子充耳不聞,腳步不停。
符啟隐隐覺得這女子才是隊伍裡的核心,本想故意說給她聽,見狀有些尴尬。
反倒是秦二那厮聽完這話,反應了片刻,随即用力拍了符啟一把:
“你早說嘛!诶呦,你早說和他們不是一路,我們怎麼會動手呢?”
我之前說你們聽得進去嗎?
而且似乎隻有你秦二沒發現我和堯國人不是一路。
心中雖然腹诽,符啟卻是笑着連聲附和,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衆人挑着小路走,很快天色漸漸暗下來,腳下的積雪也厚實起來。
“差不多了,今晚便在此過夜吧。”
蕭老挑了林中一小塊空地,吩咐兩名軍士卸下行李。
很快,符啟和秦二幾人坐在一團篝火前。
“解決誤會”之後,秦二一路上和符啟相談甚歡,符啟也逐漸摸清了這莽漢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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