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的車輪不會停下來等任何一個人,隻會繼續緩緩向前。
建甯二年(公元169年)。
中常侍侯覽指使朱并上書誣告前黨人張儉與其同鄉共二十四人,劉宏于是下诏速捕張儉等人。
十月,中常侍曹節乘機奏原司空虞放、太仆杜密、長樂少府李膺、司隸校尉朱寓、颍川太守巴肅、沛相荀昱、河内太守魏朗、山陽太守翟超等皆為鈎黨,靈帝下令緝捕鈎黨之人,虞放等百餘人皆下獄死,其妻、子流徙邊地,第二次“黨锢之禍”
這是一次宦官對士大夫的清洗,剪除外戚,同時降低了士族在中央的話語權,士族受此牽連甚廣,颍川颍陰縣荀氏、許縣陳氏、長社縣鐘氏、舞陽縣韓氏皆因黨锢不得出仕,隻能在家鄉開辦書院——颍川書院。
當然,這與現在的小劉寒關系不大,黨锢之禍再怎麼樣牽連,都不會連累到他。
十月的天空,高遠、明淨。沒有風,更沒有雲,也沒有鳥雀的叫聲。
天氣不熱,天空是碧藍的。高遠的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也沒有一片白雲。陽光很好,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在地上,地上有了細碎的光斑。天空湛藍,如同一幅畫。
中水縣侯府。
今天再次迎來天使,與之一起的還有三百羽林衛和奉旨而來的三人。
大儒鄭玄、廣平沮授和南陽黃忠。
天下未亂,請他們還是很容易的,這就是自己目前的先天優勢。
鄭玄,字康成。北海郡高密縣人,師從大儒馬融,是當時少有的大儒。
原本時空中,鄭玄為杜密故吏,受杜密的賞識與提攜,所以也被視為黨人,于建甯四年(公元171年)被禁锢,禁锢長達十四年,隻能在家鄉注釋和著書,雖有門生,但不得自由。
而現在,第二次黨锢之禍剛發起,鄭玄便被劉寒請來當自己的開蒙老師,即使第二次黨锢之禍真的波及到他,劉寒也能保下他。
沮授,字公與,少有賢名,如今正是弱冠之年,原本想着舉茂才入仕,可還沒來得及,一封任命的聖旨便來到廣平沮家,任命沮授為中水縣令,秩比八百石(月奉八十斛),原縣令隻有秩六百石,調任别處。
天降驚喜一下子砸到沮授頭上,砸得他暈乎乎的,本就胸懷大志,而且中水縣離廣平縣也不遠,沮授二話不說,收拾好行禮就跟着天使赴任去了。
如果說沮授是天降驚喜,那麼黃忠更是感覺自己在做夢,本就是貧民之家,雖空有一身好武藝,但無用武之地,上官欺壓、妻子早亡、兒子由于早産生來體弱,每月那少得可憐的俸祿都花在了兒子的藥費上,家中幾乎能變賣的都變賣了,可以說的上是漢代“月光族”。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不知道從哪裡被人傳到中水縣侯的耳中,一封聖旨從天而降,自己從一名小小的屯長,一躍成為中水縣尉,秩比四百石(月奉四十斛)。
雖然中水縣侯隻是個孩子,但是沒人能否認現在的他是大漢第一宗親。
不僅如此,聽說此次天子派來的三百羽林衛也歸自己統轄,加上縣中原有的兩百官軍,自己從原先統領五十人的屯長一躍成為統領五百人的校尉(雖無校尉之名)。
自己的道路,一下子寬敞了!
管家劉義将幾人領入主廳,劉寒趕來與諸位一一見禮,這也是劉寒第一次與這麼多外人接觸。
欲戴王冠,必受其重。
從剛穿越過來的迷茫,到失去疼愛自己的父親,再到現在母親兄長都在洛陽這個魔窟中如履薄冰,而自己小小的年級承擔着侯爵爵位,支撐起一整座侯府。劉寒真的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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