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街一角,郊區民宅内;
“呼……阿嚏!”
那長長的呵欠,帶出一串連着鼻涕泡的噴嚏,将青年的思緒從網上沖浪的漫遊中,猛然拉回現實。
陡然的腳輕頭沉,他感到一陣莫名的疲倦,仿佛整個靈魂都被抽空,隻剩下空殼在勉強支撐。
他猛然擡頭,眼神迷離中瞥見了牆上的挂鐘,時刻秒針正在毫不留情地向前邁進,時間已然緊迫。
“糟了,要遲到了!
“今天還有個重要課題研究。”
青年的臉色瞬間變得漲紅;
他心頭一緊,慌亂地關閉了電腦屏幕上閃爍的網頁,那上面還停留着他剛剛浏覽的懸疑小說論壇。
他迅速起身、快步走向廚房,急切的動作略顯笨拙,卻又不失精準。
他提起桌上的兩根火腿腸,那是他匆忙間準備的晚餐,此刻便成了他匆忙趕路的伴侶。
他提着外套,口裡一左一右地叼着火腿,向車庫疾行,仿佛化身一隻被獵人追趕的鹿,急于找到安全的避難所。
“轟隆隆——”
好似雷鳴般的油門全開,車子如離弦的箭般從車庫内飛馳。
片刻功夫,出現在通往療養院的外環路上。
踏踏、踏踏……
當他走進精神病院的那一刻,他立刻恢複了冷靜與專注,每一步都顯得穩重而大方;
仿佛一步之隔,他便完成了從閑散人員到心理醫生的轉變。
他沒有換上白天的裝束,因為那身白大褂在夜晚太過顯眼,與他今夜執勤的主要目的格格不入。
他換上了一身近似迷彩的裝扮,這是他特意準備的,以便在夜色中更好地隐藏自己。
一個月才輪到一次風夜班,是他上個月就計劃好的安排;
他沿着熟悉的走廊前行,每一個轉彎、每一個門牌都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中。
本應确認各個病患門窗是否鎖好的他,然而今晚唯一例外的目标——正是六八零零零号病房。
他知道,精神分裂的症狀有很多種表現,僅僅依靠白天的觀察是遠遠不夠的。
‘片面的觀察,往往會收獲适得其反的藥效。’
夜晚的行為同樣重要,因為它們往往能揭示出,病患内心深處的秘密。
他來到六八零零零号病房的門前,輕輕地将門推開了一條小縫。
然而令他驚訝的是,房間裡空無一人。
他四處張望;
在走廊中巡視,發現病患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躺在床上,而是站在走廊盡頭窗前,凝視着外面的夜色。
他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異常孤獨和凄楚,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隔絕。
青年心中一緊,他知道自己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他悄悄地靠近病患,病患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一般,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
田川豐清晰地記得與零号的約定。
她曾神秘地告訴田川豐:
“明天要帶田川豐探索一些前所未有的新奇體驗。”
入夜後,期待如潮水般洶湧,讓田川豐無法平靜入睡。
夜深人靜,田川豐的耳朵時刻留意着四周的動靜,仿佛每一個細微的聲響都會讓他的精神一陣。
窗外仿佛變成了一場大自然的交響樂現場。
遠處蛙鳴陣陣,它們仿佛在舉行一場盛大的音樂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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