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時整理了下袍子,唇角按捺不住的彎彎起,轉身向男人的方向走過去。
鄭鐘揚站在台階最頂處看着山下的皚皚白雪呢,聞聲回頭看向他,男子在風雪中的面容膚白勝雪,眉間的一顆紅痣像是傲立冰雪枝頭的紅梅花瓣,漂亮至極,這樣的一個純淨的男子,白白遭了這世間的渾濁。
“大人也去搖個卦簽子吧,很準的。”
鄭鐘揚并不信這些子虛烏有的,但見他滿臉的期待,不好掃了他的興,負後的手松開,點頭道,“你不陪我?”
“不行,住持解簽的時候不允許外人進入。”
如此規矩啊,内心嗤笑了聲,踏步進入,因着他腰間的傷重,隻是輕微的跪下然後俯身拜了三拜,輕輕晃動了下就掉出來個簽子,還沒待他撿起來,老主持先是雙手拾了,再度擡起的面容上絲毫沒有剛才對朱珏時的慈祥,反而眉頭緊皺,聲音沉悶且沙啞,“施主,求的是什麼?”
鄭鐘揚信步起身,看了眼外頭檐廊下的白衣男子,問,“他求的什麼?”
老主持像是更加悲傷,憐憫道,“姻緣。”
兩個字悄悄的巧妙的落在男人心頭,顫了一顫,酸脹如火灼痛,眸中泛子水意,唇啟,“我也求姻緣。”
身披袈裟的和尚閉眼念了幾句佛号,嘩啦的轉動佛珠,聲音如天邊而來的空洞,“殺魔數千祛往生,魇到此生沒頭顱。施主一生殺戮太重,業障難排,于姻緣上孤寂難求,孑然無命。”
鄭鐘揚像是沒聽見般,在老主持話音落下時,徑自出門走向了那個等待他的男子。
“怎麼樣,什麼簽子?”
朱珏暗戳戳的想聽他的回話。
鄭鐘揚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他了,看着他笑,自己也跟着笑,“好簽子啊,心頭所想都能得償所願。”
佛祖神像下的二人互相試探了彼此,也互相訴了真情。
随後幾日,鄭鐘揚一直沒下山,就陪着朱珏下棋,或是趟雪過去給他父母親點長明燈,夜間睡的兩個廂房,隻不過關系更加親近了,往往朱珏一個動作或是眼神,鄭鐘揚就知道他要幹什麼,默契十足。
初六要大理寺要開門,所以兩人初五頭晌下山,馬車裡點的火爐,朱珏往前靠靠取暖,聽旁邊的男人斥他一句,“離遠點,萬一倒了燙掉你塊皮,手爐不熱了?”
朱珏嗯一聲遞過去給他,鄭鐘揚坐起認真的給他重新更換了内芯,才複又半倚着跟他說案情。
上次轉交刑部的那個犯人還沒有定論,怕是開朝時康權侑就會發難,鄭鐘揚必須把這個責任給丢出去,否則治他個辦事不利,可就壞了。
果然開朝第一天,康權侑就在禦書房裡禀告了這件事,因為牽連甚廣,所以一時拖到了今日,景曆帝過了個不□□穩的年,康妃每日都纏着他,而鐘貴妃卻惦記着要去溫泉莊子,兩相夾擊下,這個年過的很是忙叨,所以開年心情就不悅,摔了手中的禦筆呵斥道,“你們倆連個犯人都看不好,還能幹什麼?”
“聖上息怒。”
兩人跪下俯身,絲毫不敢辯解。
景曆帝郁氣難疏,揮手讓内閣大臣進來,“你們說說,這個江浙的總督到底是怎麼回事?上次撥過去的銀子到底去了哪兒?”
因着案卷遞到内閣,四位内閣大臣已經通氣過,遂有條有理的回道,“聖上,此事因一百姓進京告禦狀開始,大理寺接手後問出一系列的江浙總督貪污受賄的罪行,我等見之也是害怕之極,天高皇帝遠,怕是地方官員有蛀蟲食米,我等有被蒙蔽之嫌疑。”
“好,那就康權侑下去巡察吧。”
康權侑沒謝恩,反而膽大的擡頭,向聖上舉薦鄭鐘揚,“聖上,臣最近身體抱恙,且娘娘生産在即,臣舉薦鄭大人前往,我随後就去。”
景曆帝點點頭,一人為私,兩人為公,應允道,“行,那就鄭鐘揚去吧。”
如此定下,鄭鐘揚出了禦書房,從小太監手裡接過來披風披上,手掌攥拳,看了眼仍在殿中的康權侑的背影,把他支出京城,就能掌管大理寺了?開玩笑。
回身的時候順手給小太監遞過去個紙條,然後轉身出殿。
大理寺中沒什麼人,朱珏有些餓了,逛到廚房裡尋吃的,冬日裡沒什麼好東西,除了儲藏的白菜和腌菜,沒什麼新鮮的,停到了一罐子腌蘿蔔條前,拿筷子挑了一塊放嘴裡,酸甜正合适,還脆脆的,嚼的嘎吱嘎吱響,“師傅,中午煮馄饨吧,配着蘿蔔條吃。”
“成。”廚子憨厚一笑,去案台上揉面。
張勝尋過來,跟朱珏小聲的禀,“大人回來了,心情頗為不好,進殿後讓其他人都不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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