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有理。”國子祭酒夫人點頭應和,“雖則如今出息了,但前頭二十年,他不是一官半職都無,就是被打發到瓊州那等僻遠之地,聽說七王之亂時盧家不管他,還差點丢了性命,若你當時真嫁了他,能不能等到今日的榮光不說,起碼前頭二十年的苦,你得陪他受着吧?甘蔗沒有兩頭甜,你不能淨想着好事。”
光祿寺卿夫人手帕一甩,臉頰一紅,“嗐,我就那麼一說,都多久的老黃曆了,我還能惦記着不成?隻是我娘當時覺得他不錯,我打聽了些罷了,又不是真對他有什麼心思。”
“不過我倒是挺好奇,他到底為何不受盧家待見?聽說當年是跟盧太尉有些龃龉?可父子倆又哪有隔夜仇的,這倆卻鬧了幾十年……”
國子祭酒夫人搖搖頭:“這種家事,外人哪能知曉。”
“不管當年有什麼龃龉,此一時彼一時,”宋國公夫人悠悠地道,“當年雖不是良配,如今,可卻成了搶手貨了。”
“誰說不是呢!”
于是樂安就聽到誰誰家大人有意那位新晉盧相,想要将自家貌美如花年方十八的女兒嫁給對方。
而這個“誰誰家大人”,還不止一位,而是好幾位。
“……起先還有幾個寡居的看上他,找了媒人想要跟他做親,結果那位陸大人把自個兒剛及笄的女兒擡出來後,又有好幾個家有妙齡女的,也緊跟着找了媒人,于是那些寡居的便自知不敵打了退堂鼓。”
“這也不奇怪,如今那位多炙手可熱哪,要不是我那傻閨女實在太小,又一團孩氣,我都想給她籌謀籌謀——想想,相爺是我女婿,說出去多有面兒哪!”
“也不止是因為剛拜了相,那位本身條件也不錯的,最要緊的是前頭沒娶過妻,嫁過去就是妥妥的正頭娘子,也沒個婆婆在上頭,不比如今那許多纨绔子弟強?”
“這麼說起來是不錯哪,這不比那個齊——”又是光祿寺卿夫人,向來快人快語,嘴上沒個把門兒的,說着說着突然提到某人。
不過,這會聯想起來某人倒也正常。
畢竟那倆人年紀相仿,之前盧某人身份不如齊某人,在京城婚姻市場上也不怎麼走俏,但此時一方因為盧嗣卿案多少吃了些挂落,一方卻直接拜相,于是,這對比立馬就鮮明起來。
畢竟齊庸言可是二婚了,上頭還有個連公主都敢杠的婆婆,相比起來,盧某人看着可是好太多了。
但因為齊庸言這個二婚對象是樂安,所以,光祿寺卿夫人嘴裡剛蹦出一個字兒,就突然刹住車,眼巴巴望向樂安。
樂安才不在意。
擺擺手:“沒關系,繼續說。”
講八卦嘛,處處避諱就沒意思了,更何況講的是他齊庸言的八卦,關她樂安何事?都和離多少年了啊。
尤其這種涉嫌踩一捧一的八卦。
嗯,樂安表示很喜歡聽。
不過,終歸是顧忌着跟樂安的關系,夫人們沒在齊庸言身上費多少口水,隻是感慨跟那誰誰一比,盧某某還真是個如意佳婿人選。
而會讓夫人們這樣感慨,除了樂安想到的那些原因,還有個她不知道的。
“……那位這幾日正鬧着要退婚呢,原本說是打算悄悄地不聲張,私底下跟劉家說好,給劉家些補償啥的,結果——他家老太太不樂意,拿着刀架自個兒脖子上,說除非把她給殺了,不然這婚就别想退,事兒鬧得太大,外邊人都知道了,如今這婚事也不知道咋樣了,哎喲喂,你說說——”
說這話的夫人,眼光悄悄往小姑娘們那桌飄了飄。
樂安跟着她的目光一看,得——
剛剛沒仔細看,這一看才發現,小姑娘那桌竟然也全是老熟人。
主角崔嫚兒小姐不提,圍在她身邊的幾位牌搭子夫人家的小姐也不提,那位叫樂安“老祖宗”的河陽縣主也不提,最要提的,是那位跟齊庸言有婚約的劉小姐,竟然也在。
納徵宴,可是女兒家出嫁前可能有的最後最正式的一個宴會了啊。
這樣的宴會她能被邀請參加,還能跟主人坐到一塊。
看來是徹底打入京城貴女圈了。
樂安想着,笑了笑。
其他夫人們的眼光也跟着瞥過去,倒是沒人跟樂安一個腦回路,看着那位小姐的眼光全都不乏同情,有人還搖頭歎氣。
這就是初婚和二婚的差别哪。
誰知道你二婚的對象是不是心裡頭還裝着前面人,甚至還為此給你難堪。那位劉小姐年紀輕輕,雖然出身不顯,但人品樣貌擺在那兒,許給齊庸言,也不能算十分高攀,結果卻鬧出這麼一出。
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卻被大自己一輪兒還多的婚約對象退婚,還鬧地沸沸揚揚的,經此一事後,不管齊家名聲如何,女方名聲多少都會有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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