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的手也很好看。
纖細柔軟,像是柔嫩的花骨朵,指甲是粉色的,如果塗上蔻丹一定很美吧。
他心思微動,來到梳妝台,将鳳仙花汁搗成的蔻丹沾着絲棉一點點替她塗抹上,借着迷離燭火,鮮紅的指甲宛如妖娆盛放的曼陀羅花,美得易碎,好像下一刻就要凋零,不再屬于人間。
做完這一切,他凝視着她的長睫,莫名在想,自己為什麼會喜歡芽芽。
因為她漂亮嗎?
或許吧,他不辯解自己喜歡美好事物的心思,可又不完全是,如果他真的貪戀美色,在看到她第一眼就不會想将她殺死。
因為她能驅散自己的孤獨嗎?
也有這個原因,可那不是一個完美的解釋,他明白自己内心的确缺失着,然而總是渴求着别人來溫暖自己,那樣是一種弱者的行為,與他一貫行事完全不一樣,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弱者。
其實,有些事若是細究起來,反而模糊。
他隻覺得,自己真的很喜歡芽芽,原因根本不重要。
可是,喜歡一個人又該如何呢?
她不喜歡他霸道跋扈,他可以向她撒嬌示弱,可他還是覺得不夠,想要對她再好一些,可是,有什麼既可以讓她回去,又能夠讓他不失去她的辦法。
他微微垂着眼,一直望着她。
他想去芽芽的世界,看她長大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他想知道她是怎樣長大,他想了解她的一切。
他想得認真。
桌面上沉睡的小懶不知道做了什麼噩夢,忽然嘤嘤叫了起來,李宵然回過神,輕手輕腳下了床,不甚熟練地安撫起小懶來,一邊低聲責備,“别吵芽芽。”
小懶卻不知怎麼有些急躁不安,一個蹬腿踩中桌面上的匣子,匣子裡面藏着的琴弦頓時露了出來,竟然微微泛着紅光,看起來莫名有種妖異邪惡之感。
李宵然抱着小懶,蹙了蹙眉,端詳着那段琴弦,慢慢拾了起來,隻要想起那個叫陽爻君的白衣青年,他心裡就冒出惡劣的情緒來,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
他才不會相信他有那麼好心幫他洗刷冤屈。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将琴弦撿了起來,一段陌生的記憶從琴弦中傳了過來,他愣愣睜大了眼。
他看到,自己抱着死去的芽芽坐在扶桑樹上,靈氣将兩個人慢慢裹住,兩個人好像被繭包裹的蛾子,懸在扶桑樹上,忍受風雨侵蝕。
歲月更叠,不知過了多久。
陽爻君來到扶桑樹,望着兩枚肉胎,忽然陰沉着臉揮手,将其中一個肉胎摘下,似乎想将它帶走。
海潮忽然洶湧,一群白鲸簇擁着而來,發出尖銳的長嘯,頗具攻擊性,陽爻君忍不住伸手捂住耳朵,眨眼間,白鲸背接下肉胎,很快帶着它往海上而去。
陽爻君臉色陰沉,催動靈氣,海水頓時沸騰般翻滾起來,白鲸被一個個巨大的掀起的海浪拍打着,不由得發出痛苦的哀鳴聲。
陽爻君踩着海浪而來,想要追上白鲸。
見他窮追不舍,越來越多的白鲸聚在一起,想要擋住陽爻君的步伐,可是都是徒勞,不一會兒,它們開始吟唱着不知名的歌謠,四周場景開始變化,白鲸化作一束白光,在海浪中疾行。
瞬間,李宵然眼裡極為震撼。
幽藍色星光化作無數粉屑,紛紛揚揚在光痕中湮滅,那奇異的歌謠越來越缥缈,好像絲絲縷縷的風,從另一個世界吹來。
馱着肉胎的白鲸巨大的軀體也好像化作了燦爛的星光,一點一點消失在海上,變幻萬千,最後歸于虛無。
畫面一瞬間消失,天慢慢亮了。
李宵然回過神來,腦海中都是那支缥缈的鲸歌,那便是去往彼世的溯世鲸歌,并非傳說,而是真正發生過的。
是白鲸唱着溯世歌,帶着芽芽去了另一個世界。
他慢慢回過頭,望着還在熟睡的李蜜芽,眼神複雜,他記得,陽爻君曾經若有若無暗示過,他可以讓她回去,恐怕是因為,他知道真正的溯世歌。
他想要什麼?
正想得入神,琴弦宛如活物一般,纏繞住他的手腕,血液在心口慢慢沸騰,他眼裡若有若無變得猩紅,小懶低聲嘤了一句,他垂下眼,看見小懶恐懼不安的樣子,好似明白過什麼來。
他放下小懶,慢慢走出了房間。
“李師妹。”耳邊傳來一陣女聲,李蜜芽慢慢醒了過來,卻發現淩月岚就坐在床沿,手上拿着一個面具,笑吟吟地望着她。
“淩師姐,什麼事?”李蜜芽想起自己昨晚和大魔王獨處一室,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淩師姐撞見,下意識環顧四周,發現李宵然不在,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弟弟應該早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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