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衍是一個很少後悔的人。
家庭教育使然,父親從小言傳身教,告訴他強者都隻會朝前看,沒必要對過去的失誤耿耿于懷。
他從池念家樓下往回開時,忽然想起某次采訪,主持人問他這輩子有沒有什麼感到遺憾的事情。
那一瞬間,他腦子裡浮現出來的,是一道晚霞。
邵衍第一次見到池念的時候,才剛接手寰宇。
那時候他不過是個仰仗家族鼻息的繼承人,就算學曆非凡、自己折騰的投資也頗有收益,但在外人看來,想要執掌如此體量的集團,依舊需要很多很多成績,而這隻是證明,并非超越。
他的父親在商業上的成就已經到達了一定的頂端,他若是想要超過他,至少得開創一個全新的領域。
很長的一段時間内,他都在思考。
珠寶、酒樓、地皮……幾乎是能做的都已經讓寰宇包攬了,再新,就已經不是那些他們從小接觸的傳統而牢固的行業,風險很高,他也不夠熟悉。
想要處理原本寰宇的業務就足以讓經驗不足的他焦頭爛額,談何創新,像是天方夜譚、不切實際。
但某個巧合,他大學的一任師兄邀請他去做個講座,給他現在任職那所重點高中的高三學子談談未來。
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最後卻鬼使神差地接受了。
講座沒什麼特别的,即使他尚算年輕,他的經曆和眼界也能讓很多人聽得目不轉睛。
校園也沒什麼特别的,他的高中生活和這兒大相徑庭,師兄帶他轉了又轉,說上什麼話,他也隻是側耳聽着,偶爾點點頭。
後來,師兄臨時有事匆匆離開,他推了一下午的會,此刻難得空閑,便想着随便走走。
記憶最深的地方,停在了一間美術教室。
那時候傍晚夕陽将落,整個天空都被染成了橘紅色的一片,暖洋洋的,隻會讓人想到慵懶的午後,被窩裡太陽的氣味。
邵衍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那瞬間的天氣記憶猶新,也許也代表着他對池念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她就坐在那間美術教室裡,所有畫闆都堆在旁邊,不記得怎麼擺放了,就她一人如此顯眼,紮着頭發,脖頸白皙到透明,哼着歌,一手端着顔料盤,一手拿着畫筆飛快地塗塗抹抹。
不像是個精通繪畫的人,和初學者一般,色彩光影随性而為。
況且,一張好好的靜物畫,她卻神色靈動,提着筆喜笑顔開,宛若在玩玩具一樣随意擺弄。
大概是這樣漫不經心的心态惹怒了老天爺,才剛上色完一小塊,忽然有風從窗戶中吹入,沒夾好的畫紙飛揚,撞入了她手中的顔料盤。
她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卻越整越亂。
好不容易關了窗戶弄平畫紙,但是盤中的各色顔料塊依然沾染了上去,顯然不是她原本草稿上想畫的那樣。
他那時在想什麼,大概是為她惋惜?打好的草稿作廢,又得重新花心思再來一次。
他擡起腳,準備離開。
但是下一秒,她咬着筆,忽然站了起來。
不是換紙,她沾了其他的顔色,重新落在那幅畫上。
草稿的線條她沒擦,弄髒的顔料她也沒管,就這麼依着自己的心意随手繼續畫。
原本的靜物圖肯定是不畫了,但是可以在上面加點人物嘛,她想起昨晚夜裡和弟弟一塊看的古裝電視劇,興沖沖地想象。
繪畫功底不足,但架不住有了神韻,就算不夠細節,也能讓旁人看出這畫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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