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帶着張成嶺拉着溫客行,找到了一處山洞避雨,
周子舒坐在張成嶺身邊,見他神色郁郁地縮在個小角落悶不吭聲,從懷中掏出塊燒餅遞給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成嶺,先吃點東西吧。”
張成嶺雙手接過,先到了句謝,才問道:“師父,溫叔呢?白叔還沒有回來嗎?”
“你先吃吧,他就在外面,老白一會兒就回來了。”說着他撩袍起身,行至山洞外,看到溫客行立在山洞口凝視着外面傾盆大雨,任那雨被風吹進來,沾濕了他的衣服,也巋然不動,不知在尋思些什麼。
“阿絮……我是個惡人嗎?”溫客行感覺到周子舒走了過來,與他并肩,躊躇半晌,才低聲問了句。
“心地向善,便不算惡人。”周子舒歎了一句,見他神色還是恹恹的,又多說了兩句:“隻許你算計别人,被别人算計一遭,就這麼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沒出息!還不說我那傻徒弟呢。”
還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以為是執棋者,卻也是被算計的局中人,溫客行自嘲輕笑:“我這次算是栽大了,幸災樂禍的去看别人的戲,沒想到自己也是戲台上的一員,你說我這算不算聰明反被聰明誤呀?”
“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這叫蠢才反被蠢才誤。”
“周大人,你聰明,你看明白了?”
“這局環環相扣,一定有個幕後之人扯動千機,甚至不止一個,我一時之間,還看不出這個人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饒是周子舒七竅玲珑心,一時之間也沒推測出這做局之人是誰,又有何動機,
“難道不是為了琉璃甲?”溫客行有些理所當然地猜想到。
“不止。”幕後之人所圖絕非是琉璃甲這麼簡單。
“無論如何,這次高崇身敗名裂,五湖盟也一蹶不振了。”不管那幕後之人打了什麼算盤,這結果卻是溫客行所希望看到的。
周子舒思考問題總是比溫客行要客觀全面許多,許是天窗之時養成的習慣,對什麼事,對什麼人都要慎之又慎,不能輕易蓋棺定論。
“未必,相較于高崇,趙敬在關鍵時刻,以退為進,扮豬吃老虎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我記得在天窗卷宗裡,趙敬除了有個綽号叫賽孟嘗,還有一個便叫趙玄德。我當時并沒有在意,現在回想起來,他這招哭哭啼啼以德服人的造作表現,可真是堪稱一絕呀。”
趙敬今日之舉,看似是為高崇謀求退路,實則卻讓高崇無路可退,他那一哭一跪一求情才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場局可謂是天衣無縫,但越是精密的布局,越容易在細微之處轟然崩塌,真正精妙的布局,皆是依勢而動,依時而變,執棋者隻要順勢而為。在恰當的時機輕輕那麼一推,一切便盡在掌中。
倆人這麼一來一往的分析今日之局,溫客行擡手,任那雨砸在掌中,神色冷肅,隻道:“人心難測,人性卻易測,貪欲無及,人之本性,這是世間颠撲不破的真相。”
周子舒坐在石墩上,看着他的背影,歎了一聲,苦口婆心地說:“老溫,你不要再以為自己能夠看透人性了,先是安吉四賢,後是高崇,你錯的還不夠多嗎?一味的偏執,誤的隻會是自己,人性固然有貪欲,掙紮,又何嘗沒有信潔高義呢?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溫客行冷笑一聲:“我說了你幫我嗎?”
“你說了我才能幫你。”
“我要……不屬于這世間的魑魅魍魉,滾回他們的十八層地獄去!!!”
————
白衣頂風冒雨,尋了處還算僻靜的深林将高崇的屍身妥善安葬,沒有立碑,隻是起了座小小的墳茔,暴雨傾盆,砸在他的身上,臉上,他立在墳邊,良久,才冷冷淡淡歎一句:“你們的恩怨,到了下面自己去掰扯吧。”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轉身去尋周子舒了。
等白衣找到那個山洞的時候,就見他倆坐在門口,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一壺烈酒,不知道剛才聊了什麼,氣氛一時有些凝滞。
“老白你回來了?!”周子舒看到他渾身濕透的從雨中走過,神情疲倦,就擔憂的問了一句:“還好嗎?”
白衣胡亂擦去臉上濕淋淋的雨水,輕咳一聲,沒什麼精神的說:“我沒事,先進去換身衣服。”
白衣走進洞中拐角,見到張成嶺坐在石台上捧着個餅要吃不吃,神色恹恹的,就随口問了一句:“你又怎麼了?”
他這一出聲,張成嶺才發現他回來了,放下餅急忙站起身,圍在他身邊。想問他高崇怎麼樣了,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白衣也知道他想問什麼,但真的有些累了,隻淡淡說了一句:“人我已經安葬好了。”便走進洞内深處,尋了個隐秘的拐角,旋身換出一套雪色窄衣,以内力烘幹濕透的長發,才歎息一聲走出來,坐在張成嶺身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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