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你能不能活下去,多活兩年也好啊,溫客行的眼角都紅了,聲音顫抖。
“若廢了這身武功,我還是我嗎?既然不是了,何必活着。”這一身武學是他走過十多年的倚仗,是證明周子舒是周子舒,而不是個廢人的最後念想。
溫客行不太能理解他這種甯願隻活三年。也不願廢去一身武藝的執着,在他看來活着比什麼都重要,隻要活下去,才能有希望不是嗎?
“可是你首先得活下來呀,你活下來了,天下之大,我總有辦法恢複你的武功的!”他激動地攬住周子舒的雙肩,他想讓他活下去!
周子書卻笑得坦然無畏。
“甯可肆意妄為的活10天,也不違逆本心的活10年。”他的驕傲不允許為了苟且偷生而成為一個廢人。
“還好,時間還夠多,夠我們把天下的精釀品嘗幾輪了!走!”周子舒不想再拘泥于這些無可解的問題了,他想拉着溫客行一起去喝酒,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但卻被溫客行一把甩開。
“我明白!我自然比誰都明白,我就是覺得有點好笑……”溫客行突如其來的無力傷感将他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他改變不了周子舒的想法,就像改變不了他自己的命運一樣,無能為力……
“我小的時候常常因為貪玩不練武功,和父母賭氣,我父母總是說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等長大了想再練武功便晚了,我便回嘴說等長大了再想掏鳥蛋打彈珠,可也晚了呀,原來我這一生,來來回回,還是不合時宜……”溫客行的眼圈紅了,聲音抖了,人也頹唐了,那心喪若死,怨天尤人的樣子比周子舒這個命不久矣的人還要絕望無助。
“想玩的時候玩不成,想練功的時候沒人教,想要的東西要不起,想留的人……來不及。”
“幸好……幸好……”我還沒有特别喜歡你。
也許他們的相識相見就是一場不合時宜,周子舒當溫客行是自己生命的歸途,與他結伴同遊,詩酒江湖,想為自己的人生畫下一個圓滿的句号,不留任何遺憾的潇灑離去。
而周子舒于溫客行而言,卻才是人生真正旅途的開始,掙紮在黑暗中,生死徘徊多年,這才看到一點光亮,那光卻告訴他自己要消散了,自己不能陪他很久。
比絕望更絕望的是……明明見到了曙光,明明天要亮了,他卻要走了……
周子舒卻聽不得他這自怨自艾的話語,情緒激動的大聲吼道:“溫客行,你有完沒完?!是老子要死了!是老子倥偬一生,一事無成,活成了個笑話!你做這副凄凄慘慘的模樣給誰看?”
“老子拼了老命想要贖出這副自由身,如果連你都特麼都要勸我不如苟延殘喘的多活兩年,那我白認識你了!!!”
他以為溫客行能理解他,但他以為的卻隻是他以為的。
溫客行都不敢看周子舒憤然離去的背影,其實他才是活成笑話的那個。
他任由瓢潑大雨砸在他的身上,隻是木呆呆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吹奏着他與他相見時的那阙箫曲,水痕沿着他的下颚滴滴滑落,不知是他的淚還是天上的雨,連顧湘大哭着跑來尋他,他都無動于衷。
“主人,主人!你怎麼了!”顧湘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家主人如此怆然的神情,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手足無措,隻能撐着傘替他擋擋那傾盆而下的暴雨。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顧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含含糊糊的說着:“主人,主人你怎麼啦,羅姨的别院被五湖盟突襲了,好多姐妹都死了,羅姨打不過他們被抓了,你快醒醒告訴我怎麼辦啊?主人!”
溫客行卻充耳不聞,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那目光空洞無神,讓顧湘都害怕。
“你哭什麼?我都沒哭,你哭什麼?你替我哭啊!”說着說着他竟然笑了,笑得凄楚慘然。
顧湘是真的急了,大聲哭喊着:“主人!我的話你聽見沒有啊?主人!!!”
溫客行始終無動于衷,他隻是撐起身子站起來,讓那凄風苦雨砸在他身上,臉上砸進他的心裡。
“阿湘,他就要死了…他活不長了…我眼看機關算盡,大仇将報,天就快要亮了,可他卻要死了,早知如此……我跟着他做什麼?!”
“誰?誰要死了?……”顧湘看着他怆然的神情,喃喃着說:“周絮?”
“涼雨知秋,青梧老死,一宿苦寒欺薄衾,世事蹉跎,死生契闊,相見恨晚……歎!奈!何!”溫客行一把摔斷了他心愛的玉箫,将顧湘焦急的哭喊抛在身後,不想在這傷心地多留一時半刻,踩着圍欄,狼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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