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爹就是把你教的太好了……往後…往後咳咳咳…”李老伯勉強撐起身子,盯着周子舒:“痨病鬼,你啥名字?”
“我叫…周絮。”周子舒隻遲疑了一息,回了他。
白衣看向周子舒,而與他并坐運功的溫客行。眼神在他倆中間轉了一番,眸色深沉。
“周絮…好!傻小子,趕快叩頭,往後你得聽他的了!”李老伯看着張成嶺驚慌失措的神情,急的扯了他一把。“快磕!”
張成嶺面向周子舒跪了下去,重重叩頭:“周叔…”
“好…周絮,你受了這個頭…就要忠人之事!”李老伯斷斷續續的說:“老子我…記住你這個名字了,頭頂三尺有神明!你日後要是反悔了,老子在陰曹地府,我也罵你祖宗十八輩兒!!!”大笑着,李老伯咽了氣。
溫客行收了手,白衣接住了老人癱倒下的身體,感到既疲憊又無力。
在少年痛徹心扉的哭喊中,周子舒合上了李伯怒睜的雙眼。低歎一句:“我應承你便是……”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送走了好多人,心情沉重。
周白二人前後腳被托孤,也不知是他倆有緣,還是一起倒黴到家了……
起點男主張成嶺再添一位高手保駕護航,嶺不能沒有成嶺啊,排面必須給足。
第7章假名
跪在新起的墳茔前,張成嶺踟蹰着墓志銘該怎麼寫,白衣走到他跟前,從懷裡摸出那個張玉森臨終前交給他的玉扳指,攤開少年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輕聲說道:“抱歉,我…我去晚了,這是你父親讓我交給你的,節哀。”
張成嶺的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掌心那枚扳指上,隻默默的哭着,強忍着沒出聲,這是他鏡湖劍派的傳承信物,如今父兄故去,家也毀了,隻能睹物思人。
周子舒拍了拍少年單薄的肩膀,轉了話題。問他那老伯叫什麼?
“我隻知道他姓李。”張成嶺忍住眼哭,将那扳指藏進懷裡。拿起炭條,一筆一畫,鄭重的寫起下墓志銘。
一直站在旁邊圍觀的白衣公子輕搖骨扇,向前兩步,看着那壘起的簡陋墳茔緩聲輕笑道。:“李兄啊,李兄,你慧眼識英才,把孩子托付給了這位周兄。”說着那雙顧盼的桃花眼轉向周子書,上下掃看他蓬頭垢面,邋邋遢遢的模樣,勾起唇角,興味盎然的道:“小可觀周兄骨相鋒銳決絕,是位重情厚義之士,你泉下有知,大可放心。”
周子舒沉下氣,回身說道:“謝過這位……”
見周子舒終于與他搭話,那公子立刻湊近兩步,抱拳拱手,笑盈盈地說:“溫,溫客行。兄台原來叫周絮,哪個絮呀?”
周子舒撇開眼:“柳絮的絮。”
“好名字呀。”溫客行展開折扇,道:“周而不比身若飛絮。”他對周子舒頗感興趣,又轉眼看向立于一旁的白衣,略帶謹慎的問:“不知這位兄台高姓大名呀?”
白衣回身面向溫客行,認真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周子書,答道:“白衣。”他本來也想編造個假名,細想之下也大可不必。便據實以告了。
“白衣…好一個除卻君身三尺雪,天下何人配白衣!這名字倒與兄台般配的很。”溫客行咪笑的眼中眸光閃爍。
白衣上下打量了溫客行,這人不也一身錦緞白衫,豐神俊朗的很,這般自謙自貶,也不知此人心裡盤算着什麼千回百轉的心思。
跟在溫客行身旁的紫衣少女見他主人對着兩個陌生男人滔滔不絕,口燦蓮花的樣子也撇了撇嘴,想不通,這些人說話怎麼都咬文嚼字的,真令她頭大,索性也不看他們幾人寒暄,轉身進了廟裡。
落下最後一筆,張成嶺手中的碳條滑落,自己也軟倒向一側。周子舒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不至讓他倒在地上,白衣也驚了一下,上前兩步,卻被溫客行搶先蹲下來把上了少年的脈搏。
“怎麼了?”周子舒擔憂的問張成嶺。
張成嶺卻莫名驚慌,急說道:“周叔我不打緊的,我沒事兒,就是忽然頭暈,”他側頭看向溫客行囔囔着說了聲:“公子…對不住……”
溫客行看破了少年故作堅強的心思,道:“别強撐了,你心力衰竭,需要休息。”
“不!”張成嶺驚慌地抽回了溫客行把脈的手。雙目圓睜,看向周子舒。“周叔,我可以趕路的。”
見少年想強撐起身體,站起身來,白衣上前一把扶住了他,蹙起眉頭,緩聲說道:“趕路不差這一時半刻的,暫歇一晚也無妨,先進去休息,乖,聽話。”
張成嶺攀着白衣的手臂,怔愣愣的看着眼前這個青年,喃喃低語:“白叔…我…”
“好啦,”溫客行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向着廟内朗聲喚道:“阿湘,生個火,弄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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