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田逸塵也從樓上下來,此時的他滿面紅光,滿眼帶笑,越看楚霖越滿意,越看越喜歡。公司發展的事情,他願意為出大力,現在又送了自己這一幅畫,可比之前的《六蝦圖》好多了。
他給楚霖倒了一杯茶,“楚霖的畫功日漸精進了啊。不錯不錯。”自己也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楚霖,以你和靈兒的關系呢,其實我們現在應該也算一家人了,等靈兒爺爺回來,我們商量一下,看是不是該把結婚的事情提上日程了,畢竟你和靈兒也不小了嘛。還有你家裡那邊還有沒有長輩要商量一下?”田逸塵也知道楚霖是個孤兒,但是還是要客氣一下,以示尊重。
楚霖沒想到,自己的一幅畫就讓田逸塵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給自己,他是不知道田逸塵的心思,這可是頭金豬啊,可不能讓被人家的小白菜勾引到别的菜園裡,得先用自己得水嫩白菜把他圈在自家。
關曉雅和田逸塵夫妻多年,當然明白老公的心思,自然也不會反對。關曉雅坐了一會兒就去安排人準備午飯了,楚霖和田逸塵又聊了一些娛樂圈裡的事情,田老爺子就回來了。
田老爺子看見楚霖高興得不得了,握着楚霖的手不松開,連說:“這小子也不知道來看老人家了。”
楚霖急忙把準備好的迎客松畫卷遞過去,“适逢春節,小子也不知道送老人家什麼禮物為好,就自作主張作了一幅畫,還望不要嫌棄。”
田老爺子更高興了,要知道,之前壽宴上楚霖送的六蝦圖很是讓老人家在一衆老友面前露了大臉,看着老頭們那個羨慕嫉妒的眼神,他心裡是說不出的痛快,這次又得一幅畫,心裡更加高興。
田逸塵也很好奇,這幅畫是不是也和自己的畫有異曲同工之妙,因此道:“爸,快打開看看,我也很好奇楚霖給您的什麼樣的一幅畫。”
田老爺子緩緩打開畫卷,也是吃了一驚,這次雖然沒有大展宏圖中雄鷹的氣勢逼人,但其中的畫意也是把觀畫者都代入畫中,迎客松的主幹蒼勁挺拔,頂部枝葉茂盛,象征着充沛的生命力。枝葉向四面八方伸展,象征着主人熱情和好客。此時田老爺子仿佛置身懸崖之巅,觀看着整個松樹和山間風光,甚至耳邊隐隐聽到山頂的風聲。田老爺子驚呆了,饒是他見多識廣,也從未見過如此畫技,堪稱世間第一。
老爺子到底是屍山血海殺伐果斷的将軍,心智之堅毅非常人能比,很快就從畫意中清醒過來,他大呼:“神乎其技。”一邊迅速将畫軸卷起,以與年齡不相符的速度向樓上奔去。
田逸塵一看,果然如此,還好老爺子不知道自己還有一點好東西。他看向楚霖:“楚霖啊,大展宏圖那幅畫就沒有必要讓老爺子知道了吧。”
楚霖大體了解什麼情況:“沒問題,我不會主動說的。”那意思,老爺子不問我就不說,老爺子問了,嘿嘿。
一會兒功夫,老爺子收好了畫,下了樓來,三人邊喝茶邊閑聊。又提到音樂協會那邊收到國外伯克頓音樂學院領頭的鷹醬國音樂代表團拜訪交流的事情,老爺子不忿道,“那幫人說是來交流學習,其實就是來打臉的。中國人講究自謙,有十分本事,要藏七分,隻說略知一二。外國人則是有五分本事,便要說成十分,還到處炫耀,而且鋼琴本來就是他們的國家的樂器,傳入華國不過區區幾十年,而他們國家已經有了一兩百年的積累底蘊,比我們強一些,不是理所應當嗎?當真是隻盯着别人的不足,看不到自己的短處,無恥之尤。”
楚霖道:“遇到這樣的人,就要當衆打他們的臉,教他們做人才好。讓他們成為國際笑話,再也沒臉在這一行混。”
老爺子歎道:“談何容易啊。”
楚霖道:“老爺子,我彈一曲你聽一下如何。”
田老爺子一聽,也來了興趣,“你還會鋼琴嗎?”
“略知一二。”
老爺子無語......我剛說過國人都說略知一二,你就來......
楚霖來到客廳三角鋼琴處坐下,田逸塵和田老爺子就感覺他整個人的氣勢都發生了變化,仿佛一位成名已久的音樂大師坐在那裡,渾身散發出一種宗師的氣勢。音樂聲起,琴意頓時發動,還是《京都狂想曲》,田老爺子聽着聽着,就仿佛看到死去的戰友在自己身邊向着陣地沖鋒,他甚至仿佛又看見了連長抱着集束手榴彈沖向敵人的坦克,那麼多熟悉的身影,一個一個地倒下了,他的鼻子有點發酸,他想大喊熟悉的口号:沖啊,殺鬼子。就在這時,鋼琴聲突然停止了,原來是楚霖發現了老爺子的狀況不對,及時停止了奏樂。
老爺子從音樂中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地失态,他緊緊抓住楚霖地手,好似有千言萬語,但最後隻說了一句話:“狠狠地抽他們的臉。”就向樓上走去。
楚霖點點頭,一言不發。他沒有經曆過戰争年代的殘酷,也很難理解那時候的戰友情誼,那是可以相互擋子彈的情誼啊。但從老爺子熱淚盈眶的表情和落寞的身影,也能理解老人心中的悲憤。親眼看着朝夕相處,親如兄弟的戰友一個個倒在沖鋒的道路上,是多麼的撕心裂肺啊。
用完午餐後,楚霖在莊園裡逛了一圈,沒有熟悉的人,和田逸塵夫婦、田老爺子畢竟也有天然的代溝,因此也覺得有些無聊。突然想起,自己一首鋼琴曲惹得老爺子有點不高興,要想辦法把老爺子逗開心了才是,今天可是除夕呢。
于是他下午兩點,他估計老人午睡過了,應該起床了,他就到老爺子門前敲門。果然裡面傳來一聲“進來”。他輕輕推開房門,進入房間。房間非常寬敞,但擺設很簡潔,一張床,一個四門衣櫥,一張寫字台,一張太師椅,一個書櫃,還有幾盆綠植。老爺子正坐在太師椅上寫毛筆字。
楚霖靠近一看,寫的是:保家衛國。用的是瘦金體,雖然還缺火候,但是大體上也很不錯了。楚霖在老爺子背後,道:“爺爺,剛剛我想起上學時候偶爾在校外學到的一套拳法,名叫太極拳,對于老年人強身健體非常實用,不知道爺爺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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