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暈倒之前,她聽到甯長樂說道——“我會親自了結一切。”
久安跟随甯長樂出了墳墓,不時回頭看,最終沒忍住,問出聲:“花姨會不會着涼啊?天寒地凍的。”
甯長樂莞爾一笑,“放心,我與夥計說好了。他一刻鐘後進來擡人,送回客棧休息。”
迷藥下得很足,足以睡三天。即便蕭厲突發奇想,有心找到花仙齋,也不會發現蹊跷,夥計會告訴蕭厲,他和花姨去探店了。
冢外拴了兩匹高頭大馬。
久安拍拍馬肚子,心想,怪不得主子讓自己同青牧學馬,原來用處在這呢。主子當真料事如神,厲害極了。
上馬前,甯長樂問她:“久安,我要去送死,你也陪我一起嗎?”
“少爺想做什麼,久安就幫少爺做什麼,少爺想死,久安就陪少爺一起死。”久安回道。
她自出生起,就被作為殺手培養,服從命令是她學會的第一個道理。被甯長樂買下後,服從甯長樂的命令就是她的第一信條。
久安起初沒有任何正常的情緒,是甯長樂一點點教會她喜怒哀樂、讀書識字。
甯長樂從懷中掏出一張褶皺泛黃的紙張,塞到久安手裡。
他說:“你還記得嗎?我第一次見你,你沒有名字,花姨讓我給你取名。我說我讨厭給别人取名,讓你自己給自己取一個名字……”
久安點點頭:“我記得。我給自己取名叫‘久安’。因為覺得‘長樂久安’是個非常吉祥的詞。”
“那是我想教給你的第一個道理,可惜你一直沒有學會。久安,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做主,而不是由别人來決定生死。你手上拿着的是賣身契,從此之後,你是自由的。”
甯長樂像花姨似的,溫柔地摸了摸久安的頭頂。
久安還沒明白過來,暈倒在甯長樂懷裡。
迷藥不在酒裡,而是在祭奠的香裡。甯長樂提前吃過解藥。
甯長樂把久安扶到一旁,拿過包裹,翻身上馬,消失在遠方。
第30章在甯長樂的心中,他真的……
徐恩義在做夢,他知道自己在做夢。
像個旁觀者,不斷回閃少年時的生活。
徐恩義夢見自己睡在家裡的草席床上,身下的稻草氈子太老舊,有的地方平,有的窪,咯得他極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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