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啊。”時卻一雙杏眼眨了又眨,仿佛有千言萬語挂在嘴邊,卻又沒能說出來。
駱文驕慢吞吞地湊近,手臂被固定在胸前的位置,看起來是從未有過的落魄。
時卻擡手,想幫駱文驕把頭盔戴上,但他直戳戳站着的身高對時卻來說,又稍微高了一些。
“低頭,大高個。”時卻盯着他好看的臉孔,眼睛亮閃閃的。
駱文驕聽話地将身子斜靠在摩托車上,彎腰将腦袋送到了時卻正前面,像隻受了傷的大型動物,沉默又毫無保留地向人暴露着自己的傷口。
時卻把頭盔扣在他頭上,“咔哒”一聲,把擋風的鏡片打開,好讓駱文驕能不那麼憋悶。
“你怎麼會在明海?”安靜了許久,時卻終于問道。
駱文驕低着頭猶豫了一會兒,似乎有點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前幾天,謝誠突然打電話給我,說要跟你一起約出去吃飯,我去了,你沒來。”
他看了眼時卻的表情,繼續說道:“我又去了你住的酒店找你,但你同事告訴我,你已經回明海了。我怕你再也不回來,就跟學校請了幾天的假。”
時卻一愣,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手機上邢銘的未接電話,大概就是要告訴自己,駱文驕來找過他。
他想了想,又問:“那你來了明海,怎麼又不告訴我?”
駱文驕忽然擡眼,将目光鎖定在時卻臉上,語氣平淡中帶了一絲無奈,“我怕,我沒跟你說就來了,你又要生氣。之前,你不是就……”
駱文驕停了一下,沒再說下去。
時卻聽得有些啞然,但轉念想起,上周和駱文驕在酒店碰見的那晚,自己确實過于情緒化了一些,對着駱文驕又哭又罵。現在想想,還是有些丢臉。
“你有住的地方嗎?我先送你回去。”時卻歎了口氣,無奈道。
駱文驕面無表情地搖搖頭,“今天還沒找。”
時卻不可置信地瞪了他一眼。看他這副風塵仆仆的樣子,想來是隻帶了身後的這一個雙肩包,買好機票什麼也沒計劃,就來到了這裡。
有股奇怪的感覺忽然湧上時卻的心頭,仿佛站在自己身前的并不是許多年沒聯系的兄弟,而是從自己身邊走丢的家人。
“什麼叫今天還沒找?你到了幾天了?不給我打電話,就這麼一直跟着我?”時卻心裡已經軟了下來,嘴上卻還是沒松勁。
駱文驕低着頭,沉聲道:“昨天到的,晚上就在你工作室附近随便找了個地方睡覺。”
時卻一下有點難過。
他從沒見過他這麼狼狽的時候,臉上露着青黑的胡茬,一條小臂挂在脖子上,整個人無精打采,連眼神裡好像也沒有了光芒。曾幾何時,駱文驕一向是冷漠的、高高在上的,是衆人眼裡觸不可及的存在,永遠不會讓自己是這樣一副慘樣子。
他就站在離時卻不遠的地方,對時卻來說陌生又久違。
見時卻半天沒說話,駱文驕有點不知所措,隻能小心翼翼又軟慢溫吞地道:“那天……我跟你說的……”
每當這種時候,駱文驕都會有點羨慕辛硯。他總是那麼輕而易舉地,能把所有想表達的意思,全都一股腦地說個明白。
時卻無奈,從摩托車把上拿起另一個頭盔,戴在自己頭上,轉身将車梯收了回去。
“我先帶你回去,太晚了。”他騎在車上,朝駱文驕柔和道,“上來。”
駱文驕愣了半晌,将一條長腿邁開,跨坐了上去。
“抱着我。”時卻微微偏過頭來,對身後的人輕笑道,“小心你的手。”
已經是深秋的時節,夜風帶了十足的涼意,将時卻握住車把的手吹得通紅。身上穿的外套也被風吹透,但環在他腰上那一處溫暖,讓他并不覺得冷。
摩托車嗡鳴着駛過空無一人的街道,載着他和他遺失已久的同伴。
駱文驕似乎有些疲倦,一整個人靠在時卻的背上,将頭埋在他後頸的位置,沉默着不說話。
暖黃色的街燈照射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時卻透過頭盔的擋風鏡向前看去,耳邊是呼嘯的風聲。
畢業之後,他去做了近視手術,每到晚上的時候,遠處的光落在眼裡,會顯得尤為明亮眩目。此時此刻,時卻看着前方寬敞路途彌散的光輝,忽然覺得心裡柔軟得不像話。
他載着駱文驕在街上騎了一會兒,又回到了川行工作室所在的那條鬧市街區後面的窄巷。
畢業之後,時卻在川行的工作越來越忙,再加上和家裡的生活作息都不一樣,總會互相影響,就在後面的公寓樓租了一小套房子,能省去不少路上的時間。
時卻對着門上的密碼鎖按了一陣,“滴滴”兩聲打開了房門,對着身後的駱文驕說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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