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潮的冬天又幹又冷,時卻站在一家燈火通明的KTV門外,鼻頭被凍得有些紅。
“吃過飯了嗎?”時卻朝駱文驕打了聲招呼,随後問道。
駱文驕點頭,“嗯,你呢?”
“我也吃了點。”時卻将大衣裹緊了些,順着街邊慢慢往前走着,“工作室的同事們還在KTV裡唱歌,我說有朋友找我才能溜出來的。”
“嗯。”
駱文驕跟在時卻身旁,平靜緩慢地向前走着。他本來是很想見到他的,可真正見了面,卻又什麼正經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做個木讷又沉悶的傻子,一言不發地靜靜陪着他在原地打轉。
“最近怎麼樣,訓練累嗎?”時卻低着頭,問了最沒新意卻又不得不問的話題。
駱文驕答道:“不怎麼累,前段時間放假,我還回北原了一趟,以為能見到你,結果你不在。”
“嗯,我最近沒怎麼在學校待,工作室這邊很多事情。”時卻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想了想問,“你怎麼知道我在京潮的?”
“我上次回去,他們說你一直在明海沒回來。”駱文驕兩手揣着羽絨服的衣兜,邊走邊道,“後來聽房知栀說,謝誠聊天的時候告訴她你或許會來動漫節,正好我要來這邊比賽,就順道過來看看……”
時卻突然一愣,雖然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他早就習慣駱文驕身邊會有房知栀的出現,但當那個名字明确地從駱文驕嘴裡說出時,時卻的眼神還是無可避免地暗了暗。
本來不想提這件事的,時卻想。
駱文驕難得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片刻的遲疑,扭過頭來問:“怎麼了?”
“文驕。”時卻又走了兩步,慢慢停了下來,猶豫片刻才道,“之前的事兒,我覺得我想明白了。”
駱文驕呼吸一滞,沒有說話。
“那時候我總躲着你,是因為我好像沒有隻把你當成兄弟那麼簡單。但是現在,不重要了,我想明白了……”
時卻深呼了一口氣,将喉嚨翻湧的苦味強壓了下去,雲淡風輕地繼續說道:“我有個同事跟我說,人類之間的感情界限很複雜,不能隻用某些标準來定義。我想我可能,有的時候是會搞不太清的,你或許也會這樣。這半年多的時間,我已經可以習慣不像之前那樣,每天吵着鬧着要找你了。”
駱文驕皺起眉頭,有些不解地道:“你……不想見到我了麼?”
時卻笑了笑,掉頭開始往回繼續走。“我這樣說不是想要跟你絕交,恰恰相反,我是想告訴你,我們還是最好的兄弟。我不想因為之前那些誰也說不明白的事情,讓我們以後隻要見面都會覺得尴尬。我很喜歡大學和你們一起度過的時間,之後,無論你做什麼,想要什麼,我都祝你萬事順遂,希望你得償所願——以一個朋友的身份,我們之間,隻能止步于此了。”
夜風依舊吹着,似乎要将時卻的心也冰封起來。
駱文驕并不知道時卻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但他聽懂了時卻的最後一句話。
那意思是,時卻不會再和他一起往前了。
駱文驕不明白,隻是沉默又孤高地揣兜站着。街上的行人跋涉匆匆,不留任何痕迹地路過他的世界。
身旁那人卻已揉了揉自己被凍僵的臉頰,擡手指着不遠處KTV門口,欣然道:“我同事出來叫我啦。那……比賽加油,我們回北原見。”
駱文驕扭頭,看見KTV大門前站着的那個下午在會場見過的男人。
“四哥——”時卻雙手攏在面前,朝那裡邊走邊喊,“你給我點的歌我是不是還沒唱。”
駱文驕呆立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時卻慢慢跑開,奔向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他忽然記起,很久之前,好像做過一個夢。夢裡時卻輕輕環抱着他,嘴裡哼唱着一首叫不上名字的歌。
“那,北原見。”他眼裡有淚光在閃爍,嘴裡還在忙不叠地碎碎念叨着。
再見。一定要再見。
我們還會再見嗎?
時卻清瘦的背影一晃一晃,走得越來越遠,在他的視線裡,逐漸和那些五彩斑斓的光暈融為一體。
駱文驕大夢初醒,他才想起,還沒有對時卻說出他的心裡話。
可駱文驕不知道要拿什麼留住他,拿他的笨嘴拙舌還是言不由衷,還是所有希望渺茫的前途。
他什麼也沒有,隻有沒能說出口的愛意。
手機在褲兜突然震動起來,駱文驕半天也沒有接。
可打電話的人似乎比他要锲而不舍得多,一個接一個不停地呼叫着。
“喂?”駱文驕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漆黑的夜幕漫無生機,漸漸好像有零星的雪花飄下來,隻是一點也不像北原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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