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謝誠這家夥能生活得精緻那麼一點,挂上蚊帳,那時卻今晚還算有一線生機,至少能死皮賴臉地擠上床,和謝誠湊合一個晚上。
但現在整間屋子裡的蚊子都逮着時卻一個人咬,連能躲的地方也沒有。
時卻被蚊子吵得睡意全無,幹脆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帶上鑰匙,穿着T恤和短褲悄悄出了房門。
走廊裡很安靜,其他房間裡大都也熄了燈,隻要住的有球隊的人,大概率今晚集體早睡,隻有斜對角一間寝室,偶爾有聯機打遊戲的聲音傳出來。
時卻往走廊盡頭望了望,隐約看到一絲光亮。
駱文驕的房門似乎并沒關上,開着一條小縫。時卻心下猶豫了片刻,還是走過去瞧了一眼。
透過門縫的間隙,時卻能看見駱文驕修長的雙腿,正蹬在一條墊子上,重複地做着增肌運動。
時卻“咚咚”兩下輕敲在門上,朝裡面探進去一個腦袋,眨着好看的眼睛問道:“還沒睡?”
裡面的人回過頭看了一眼,劉海濕答答地搭在腦門上,繼續做着俯卧撐,平淡答了句:“嗯。”
時卻并不見外地走了進去,一屁股坐到床上,默默看着駱文驕。
也不知道他做了多久,時卻隻看見他背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露出好看的腰背肌肉線條來。
駱文驕從地上爬起來,拿毛巾擦了一把臉上的汗,開始咕嘟咕嘟地喝水。
“這是什麼?”駱文驕放下水瓶,瞧了一眼時卻,用一根手指精準地戳在他左臉頰上一大個紅腫的蚊子包上,面無表情地問。
時卻臉上的肉都被戳出了一個坑,他把臉逆着駱文驕的力道怼了過去,撅着嘴道:“蚊子咬的。一屋子五個人,三個有蚊帳,還有一個睡得天塌了都醒不過來,專咬我。”
時卻一邊說着,又擡起腿來向駱文驕展示着大大小小的紅斑,一邊撓癢一邊苦着臉道:“渾身都是,沒一處不癢的。”
駱文驕居高臨下站在時卻跟前,默不作聲地盯着他的腿看了一會兒,又轉身在書桌下面的抽屜裡尋摸了一會兒,扔到床上一個綠色的玻璃小瓶。
時卻拿起他扔過來的清涼油,又皺着眉頭放到了一邊,“我不愛用這個,臭得很。”
駱文驕沒說什麼,坐到他旁邊,把他的腿硬掰了過來,低着頭開始往他腿上紅腫的地方點着清涼油,再用手輕輕地抹開。
不多久,時卻瓷白而光潔的小腿就變成了一片花花綠綠,涼涼的,還是有些癢,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抓。
駱文驕一絲不苟地塗着,半晌,又松開時卻的腳腕,淡淡道:“另一隻。”
時卻捏着鼻子,但還是有些不情願地照做了。
在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駱文驕總能展現出極度的耐性和專注。時卻托着腮,雙腳翹在駱文驕的大腿上,看着他埋頭一點一點地往每個蚊子包上塗着藥,被汗水浸濕的劉海低低垂着,遮住了一部分他好看的眉眼。
但這種認真似乎和他在籃球場上時是不太一樣的。
彼時那種認真,帶着一股狠勁,像是随時都在散發着侵略性。而現在的駱文驕,雖然這麼類比不太恰當,但時卻覺得他像是在給自己家侄子處理傷口一樣,比以往多了許多溫情。
“駱文驕。”時卻用腳踩了他的腿一下,皺眉道,“你是不是拿我當你家小孩兒了?這麼無微不至的。”
駱文驕把清涼油蓋子擰好,擡頭瞟了他一眼,臉上依舊沒什麼變化地道:“嗯,你就當我是你爸。”
“?”
時卻足足愣了有五秒鐘,硬是沒敢相信這話是從駱文驕嘴裡出來的,感覺就像是央視主持人某天在新聞聯播上表演了一段郭德綱的葷段子,有一種破天荒的恍惚感。
時卻臉上浮現出一種哭笑不得的神情,“你……你剛剛是在跟我,開玩笑?你這種人,竟然會開玩笑?你是我爸?”
“我沒開玩笑。”駱文驕攤手坐了一會兒,正色道,“我就是你爸。”
這回時卻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雖是再幼稚不過的玩笑,但勝負欲還是指使着他跪坐起來要和駱文驕理論理論。他一邊用手推着對方的肩膀,想要将其制伏,一邊沒什麼分寸感地叫嚣道:“活膩了是不是……敢占本大爺的便宜……”
駱文驕并不示弱,轉而鉗制住他的手腕。二人來回翻滾着,扭打做一團,誰也不肯認輸。
天氣本就熱烘烘的,這麼對抗了一陣,兩個人都是一身汗。
時卻本身并不算是體弱的人,怎奈對手太過強悍,沒撐多久就被駱文驕死死地按在了床上,動彈不得,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哎……不打了不打了,認輸。”時卻白皙的額頭上冒着汗珠,耳朵略有些紅,皺着眉頭對駱文驕道,“怎麼老是用武力欺負人呢。”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熊貓崽崽寄養日記 反派大佬怎麼還不刀我 火柴天堂+番外 重生78,搶黃金,拼手速! 24向愛而生 重生後男主又黑化了+番外 讓你探店,你成全國旅遊推廣大使 斷腸曲,終章 巨星系統每天都想跟我同歸于盡 人類滅絕後,我瀕危了 SEXSOMNIA 狐妖與鬼 稚齒+番外 綠茶男配他太難了+番外 朕每天為枕邊人寫篇悼詞 競圈小糊豆+番外 婚姻破裂後夫人失憶了 重生:仙尊歸來 直播:我的海洋牧場 帝王劫+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