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體貼的泡上清茶,與月甯輕聲說道:“姑娘若是不介意,喚我秋娘就好。”
月甯擡了下眼,腮頰微紅。
秋娘攬着兩個孩子,意有所指:“早在揚州便知道淮南侯裴家兩位公子的名号,也未想到有一日能親眼看見。
裴二公子不僅生的一張玉面俊顔,待姑娘亦是百裡挑一,今日本沒我什麼事,可聽郎君說,裴二公子是要帶姑娘出府透氣,郎君這才将我一同帶上。
相處之時難免有嫌隙誤會,說通了就好,隻怕互相揣度,便會更加背道而馳。
你們年輕,怕是不大明白我話裡的意味,我見識粗鄙,若說的哪裡不合适,你們多擔待。”
月甯不說話,隻對秋娘點了點頭,謝過她烹茶之意。
裴淮亦不言語,放在膝上的手數次握緊松開,松開又握緊,後脊出了汗,心口更像被人捏住了似的,過不去血。
房中若非有兩個孩子,恐會一度尴尬下去。
業哥兒是個活潑好動的,屢次偷偷跑到月甯身後,拽着她衣角小聲讓她一起玩。
可或許還害怕裴淮,隻要他微微挪動身子,業哥兒就像受驚的鳥,撲棱棱倉皇而逃。
後面嚴正去了,裴淮與挪到隔壁談事。
秋娘與月甯面面相觑,約莫瞧出月甯意興闌珊,秋娘便不再多言,隻是喚來業哥兒和玲姐兒,兩個孩子叽叽喳喳,圍在秋娘膝頭好不熱鬧。
秋娘給業哥兒使了個眼色,業哥兒就巴巴地跑過去,拉着月甯的手指打轉。
“姐姐,你帶我出去轉轉,好嘛?”他聲音帶着童真稚氣,仰起的小臉滿是渴望,秋娘教的好,兩個孩子都是懂規矩的。
月甯勾了勾他的鼻梁,小聲道:“好,可你要乖。”
秋娘見狀,便領起玲姐兒的手,跟月甯相攜往外面長廊去。
此間風光極好,裴淮來之前,特意清了樓閣,自一樓往上隻她們兩家,再無旁人一路逛下來,隻覺得清風拂面,渾身也跟蓄了力氣一般,擡腳行走也比在墨玉閣多了幾分輕快。
逛了少頃,玲姐兒多吃了幾口茶,要去如廁,秋娘便帶着她去往盡頭的淨室。月甯牽着業哥兒的手,站在憑欄處等她們。
業哥兒站着時,小腳也不安生,蹦蹦跶跶圍着月甯轉圈,月甯見周遭憑欄比業哥兒高上半頭,寬敞透亮,便索性松開手,讓業哥兒在此地盡情轉圈。
他身量小,兩條短腿跟蘿蔔似的來回挪動。
月甯看着,心情自然也開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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