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換了香,與往常的素雅不同,仿佛有甜膩的氣味,說不上讨厭,卻也不喜歡。
兩人各坐一側,月甯規矩地夾了一箸青菜,又夾了一箸筍絲雞,他看了眼酒壺,月甯會意,起身繞過去,端起酒壺往他瓷盞中倒酒。
裴淮有些日子沒見她,她臉頰又圓潤起來,紅撲撲的像是雪膚上點綴的胭脂,眼睛黑且亮,順着手腕一路往上,能看見她隆起的胸脯。
月甯似意識到他在看自己,便擡眸,裴淮倏地低頭,捏着酒盞一口悶下。
再可口的飯菜,也變得味同嚼蠟。
“你頸間有隻蜘蛛。”月甯忽然站起來,伸手指指他領口處,“黑色的,就趴在領下一點。”
裴淮隻垂下眼眸,餘光沒有掃到蜘蛛。
月甯思量了少頃,站在對過側起身子,将垂在後腦的頭發撥到前懷,伸手摩挲着自己細頸,停在某處後道:“就是這個位置,你快捉下來。”
倒不是她不幫忙,隻是她向來害怕這些腿多的蟲子,隻看見便覺得渾身發癢。
裴淮循着她的手,目光落在那細白的頸項,比剛回京時豐腴了些,腰又細,顯得那兩處格外出挑。
如是看着,渾身都熱。
裴淮喉嚨滾了下,暗自想的卻是從前與她肌膚相接,那滑膩如脂的觸感。
他知道此時不該分神,可腦中盡是荒唐畫面,她穿衣的,不穿衣的。在哭泣時破碎的或是哭着求饒的。
每一幅畫面都叫他口幹舌燥,心跳加速。
他瞥了眼酒壺,用力掐着手心。
“出去。”
月甯見他額頭喉間浮滿汗珠,似在努力克制着喘息,棱角分明的臉上青筋微凸,連眉眼變得幽深可怖。
她瞬間明白過來,起身告辭:“我喚阿滿進來收拾。”
說罷,扭頭就往門口直奔,就在她即将碰到門框的時候,身後人忽然發出古怪的聲響,月甯心跳如雷,來不及多想一把攥住門栓。
昏黃的燭光四下搖曳,映着裴淮那潮紅而又焦躁的臉,他如鬼魅一般凝視月甯倉皇逃離的背影,下一刻,如獵豹突襲,一個箭步将她從後抱住。
右手将那門栓“當”的一聲插了回去
月甯心驚膽戰,那手粗暴地攬着她腰,逼迫着将人提起來推搡到楹窗上。
滾燙的身子如火如冰,時冷時熱,月甯的後脊很快浮起細細香汗。
他暗啞着嗓音,唇角吻過她的耳廓,那皮膚柔嫩如脂。
掌中的人微微顫抖,用力去掰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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