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是個淡泊名利的書生,不攀結權勢,不勾心鬥角,待明年春闱,想必宋家要出進士了。”裴淮仿佛真心為她高興,唇角輕翹,眉眼因為醉酒而顯得愈發濃烈。
月甯不想接話。
甫一挪步,裴淮就一把扯住她裙擺。
月甯懷疑他是故意的。
“月甯,”他的臉埋在臂彎中,聲音低啞。
“别走。”
月甯僵住。
上回裴淮說“别走”,是她嫁給裴景的時候。
他喝了很多,上前拽住她的手,央求,求她不要嫁給裴景,求她好好想想,想想心裡到底喜歡誰。
很久之後,兩人重逢,裴淮仿佛早就忘了大婚那夜的事。
其實本就沒有多深的喜歡,月甯一直覺得,或許裴淮隻是可憐她,想待她好些。
她也沒甚值得裴淮在意的。
亦或許是因為新鮮,在裴淮的圈子裡,世家千金,高門小姐,見慣不慣。
月甯跪在地上,裴淮側過頭來,重複着:“别走。”
“那我讓人幫你上藥。”
“不用,”裴淮倒吸了口氣,似乎很難受,“你幫我。”
“可是...”
“睡都睡了,渾身上下哪裡你沒見過。”他說的孟浪,“再說,你不也親手給你哥哥塗藥了?”
“不一樣,他是我哥,你..你是侯府二公子。”
“我不介意那我當成哥哥。”裴淮自行褪去衣裳,又抽解中衣,他喝醉了,手腳不聽使喚,扯了數次才把衣裳解開。
月甯看也不是,避也不是,恨不能找個磚縫鑽進去。
裴淮爬到床榻,背朝上,合了眼皮。
兩人雖親密過數次,可她從沒如此堂而皇之看過他身子。
月甯在心裡默默鼓氣:把他當塊肉就行。
掀開裡衣,月甯才知道親爹終歸是親爹。
雖然後脊全是傷,可并不嚴重,有幾條結了疤,淺淺的粉色,隻一條厲害,邊緣鼓起來,洇出血水。
塗完,月甯把被衾往上拉了拉,起身去摘帳子上的鈎子。
“年後青松堂不忙,你若是擔心哥哥,便回去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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