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的人,不會有孩子。”
“哈!你當然會有,你會有這麼個不孝子,”她的手指錯開,扯下内衣的肩帶,内衣内褲投進垃圾筒,又繞到屏風後面,花灑的水噴出,她的詛咒嘹亮過水聲,“等你老了他會拔掉你的呼吸器,在你耳邊低聲罵老混蛋,你一閉眼,他就把你燒了扔海裡,然後揮霍你的遺産,清明重陽除夕連根蠟燭都不點給你——”
“砰!”屏風轟然倒下。
姚思睦轉過臉,透過潮濕迷蒙的水霧,看到周嚴果踩着被他踹倒的屏風,陰沉地低着頭,眼皮卻擡到最高,陰鸷的眼神就像在高空的鷹盯住了弱小的獵物。
“原形畢露?”他的聲音很平穩,卻帶着冷峭的寒意,“滿口粗話,心思惡毒,刁鑽刻薄任性,這才是你的真面目?”
姚思睦聽着嘩嘩的水聲,腦子裡隻閃過一個念頭,這是她的真面目。
她當然知道這是自己的真面目,知道自己有多壞,所以才需要别人來告訴她:你很好!
即便她知道那是掩飾得來的假的認可,她也依然需要。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所以她總能得到一個寬恕自己的理由,然後一面告解,一面樂此不疲地使壞。
如果周嚴果是個血管裡流着黑水的壞人,她就是一個心安理得把黑血染紅了的壞人。
在遇到周嚴果之前,幹了壞事,别人會替她找到寬恕自己的理由,她如魚得水。
遇到周嚴果之後,世界上有個比她更壞的人,更是如魚得水。
前提是她沒有惹毛這個比她更壞的人。
她被周嚴果從朦胧的水霧中拽出來,像根滴水的面條挂在他的胳膊下,她的頭倒垂着,看到水柱在身後“嘩嘩”地沖刷着地磚,越來越遠,耳邊越來越寂靜,腦袋裡又是“轟”的一聲,周嚴果把濕漉漉的她摔到床上。
“王八蛋——”姚思睦摸着眩暈的頭,剛撐起身就被按了下去。
她在掙紮和昏頭昏腦的混沌中,仍清晰地捕捉到他的動作信息,他明顯省略了一個步驟就撞了進來。
“出去戴套!我不想吃藥了。”她推打着他。
“藥在哪裡?”他捏着她的下巴問。
姚思睦望着他蓄滿風暴的眼睛,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沒有了。”
周嚴果隻看了她一眼,拉開床頭的抽屜,指尖捏到藥片,抓起遙控器把小藥丸砸成粉末。
姚思睦尖叫着撓他,“你想幹什麼?!”
周嚴果抓住她的手腕扣在兩邊,臉色陰沉得随時能來場暴風雨,“你明天敢去買藥我打斷你的狗腿!不是詛咒我有個不孝子,你給我生出來——”他又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他可怕的臉色,“我可能等不到一兩年,三五年就會死,你教他把我燒了扔海裡,财産都是你們母子的,清明重陽除夕不用你們的蠟燭,讓我早死一天,就算是你們的功德!”
“你死了我也不會給你守寡!”姚思睦也瘋了,他穿着襯衫西服,抓撓半天也傷不了他分毫,“我拿你的錢去包養一百個男人!”
“你能讓我早死,你把地球上一半男人睡了我也謝謝你。”
“瘋子!”
他停下脫掉西服襯衫,姚思睦翹起頭,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他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痛,撞得她松開了嘴,“從明天起,你别想出門,看看我跟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能有多壞,看看你能不能把他教得拔掉老子的呼吸器,你最好教得他有膽子拿刀捅死我,我不但把遺産全給你們,咽氣前還會誇你幹得好——”
他越發的瘋狂,眼睛充血,姚思睦卻從他的瘋言瘋語中冷靜下來。
他說的那些話,起初她以為是憤怒,直到她心裡忽然生出一種鈍痛的悲傷,像她遲來的憤怒一樣,她遲頓地察覺到眼角滑下一滴冰涼的淚,不是為自己委屈,而是為她遲頓地感受到了他那深埋的,不易察覺的痛苦。
那種痛苦,讓他如此厭惡世間,厭惡活着的自己。
她倔犟掙紮的手松弛下來,身體也漸漸軟化,他在最重的一次撞擊後靜止了一刻,然後像山崩一樣垮下身體,伏在她身上。
“你恨我——”他在她耳邊低喘地說,“就生個比我更狠毒的孩子,讓我自食其果。”
姚思睦第二天就知道周嚴果說的不是瘋話。
她站在書房門口,瞪着立在電梯門口的兩尊黑衣門神,“我要換衣服!”
那兩個人像雕像,耷垂着眼,紋絲不動。
姚思睦解開浴袍的腰帶,兩襟剛散開,兩尊門神已經背過身去。
她悻悻地系緊腰帶,一個早上,她試過裝病,扮可憐,引誘……都沒有用,這兩個人就是瞎子聾子,牢牢地把守着電梯和安全通道的那扇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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