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的一切,就仿佛是一部黑白色的悲劇默片,一點點将她逼入死亡的絕境,直到她在那個狹小陰暗的地下出租房裡,用鋒利的刀刃親手劃開了自己右手手腕的動脈血管。
就在她氣絕意識離體的那一刹那,突然之間,有許多陌生的畫面碎片出現在了她的意識眼前——
一封經過再三猶豫之後還是被點擊發送出去的郵件;一張個渾身插滿管子,因為搶救無效而被蓋上了白布推進太平間的少年;一個中年男人留下一封遺書後從二十多層高的高樓上一躍而下,被摔得血肉模糊、支離破碎
還有秦隽面對鏡頭面記者犀利問話時嚴肅的臉色;他日日忙到深夜才歸家時那滿臉的疲憊;他帶着幾個助理、秘書在機場登上前往M國的飛機
最後一個畫面停留秦隽匆匆來到一個機場,現場買來一張僅剩最後一班前往華國的中轉地的機票,然後行色匆匆地走上了登機橋。
陳禾顔一個驚醒,一下睜開雙眼,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冷汗淋漓。
她渾身都還在發抖,想擡手去摸一把自己的臉,卻發現自己的右手根本沒有力氣擡起來,手腕上那一陣一陣被利刃不斷割磨的強烈痛意慢慢地沿着手臂蹿向她的四肢百骸。
她想起來了!她終于想起來了!
王一濤,她知道這個王一濤是誰了!
夜幕之中,一陣汽車燈光掃過,一輛汽車緩緩駛入别墅的小花園裡。
車子停穩後,秦隽從後座推門而下。
因為現在正是晚秋過度初冬的時候,所以天也黑的早,家裡一樓此時早已燈火通明,但他擡頭望一眼,二樓的卧房還是暗着的。
他推開家門走進去,首先第一個出來迎接他的是門口瘋狂搖尾巴的大白和它腳邊的兩隻串串崽兒。
“先生回來了啊。”于阿姨聽到動靜就從裡面走了出來,接過秦隽手裡的文件公文包。
秦隽在玄關一邊換鞋一邊朝裡面張望,并沒有發現老婆的身影,于是問于阿姨,“顔顔呢?我看樓上沒亮燈,還睡着?”
于阿姨回答:“應該還睡着,下午兩點半左右上去睡的,我去看過一次,也沒醒,現在應該還睡着,正打算這邊菜出來就上去叫她起床。”
秦隽進了屋後徑直朝樓梯走去,“我去叫她起床。”
秦隽走上樓梯,來到他們的卧房門口,握住門把手一轉輕輕推門探身進去,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黑暗,還沒等他有下一步的都在,就聽見了幾聲破碎細微的痛苦嗚咽聲在黑暗中響起。
秦隽反應極快,伸手去摸手邊的牆壁,摁亮了一盞光線柔和的燈。
視線頓時明亮起來,擡眼看去,就見床上的人一隻手緊握着另一隻手的手腕屈膝坐在床上,身體蜷縮,臉貼着膝蓋上,整個人都在輕輕發抖。
秦隽心下一驚,趕緊大步走過去,在床邊蹲下來,強行放低了聲音,“顔顔?顔顔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陳禾顔埋臉于膝蓋上,聽到這聲音,緩緩地擡起頭來,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她看着面前男人的臉,那熟悉的輪廓眉眼,仿佛已經隔了一生一世。
張開手,一個探身朝秦隽撲過去,撲進他的懷中,陳禾顔也顧不得還在發痛的右手手腕,兩隻手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頸。
秦隽猝不及防之下,身體往後仰了仰,但很快就穩住了,扶穩了她的身體就任由她這麼抱着自己,他能從她摟他脖子的那個力道感受到她的惶恐和不安。
“顔顔你到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要不我們去一趟醫院?”秦隽心中有些急切,回抱住她,她此刻正在發抖的身體,體溫也有點涼,還有剛剛那一臉的蒼白。
秦隽不禁回想起今天上午體檢時,那被抽走的整整九管血,以為她身體不舒服。
兩人緊緊相擁,男人暖熱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傳過來,陳禾顔貪婪地汲取着,貼着胸膛,感受着他強健有力的心髒跳動,這才慢慢地緩了過來。
“顔顔你先松開我,換件衣服,我們去醫院好不好?”秦隽透過單薄的睡衣已經觸到了陳禾顔滿背的冷汗,心裡更加急切了。
陳禾顔依言乖乖地松開了秦隽,搖頭看着他,“不用去醫院,我沒事,就是剛剛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噩夢被吓的。”
“什麼噩夢能吓成這樣。”秦隽稍緩一口氣,扶着陳禾顔給她身後墊在身後,讓她靠坐在床頭。
什麼樣的噩夢?一個她絕對不能重蹈覆轍在經曆一次的噩夢。
陳禾顔閉了閉眼回想腦中的那些記憶畫面,她終于想起來那個耳熟的王一濤是誰了。
如果說,秦隽死亡和後面陳家一系列的悲劇是她自己因為各種原因而造成的,那麼這個王一濤就是最直接的那個起因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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