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彎着腰低着頭本是想在仔細确認一下陳禾顔的情況,見她一哭,頓時有些慌了神,手像是被燙到了一樣虛捧着不敢再碰她的臉頰,“怎怎麼了?是哪裡還疼得不舒服嗎?醫生——”
正轉頭想再喊醫生過來看下情況,隻話才剛出口,就被一隻細白的胳膊軟軟地圈住了脖頸,頓時就消了聲,保持這樣彎腰俯身低頭的動作僵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因為還是感覺右手腕疼得沒有知覺,所以陳禾顔隻能勉強使力擡起左手搭上秦隽的脖子,以極微弱的那點力氣将他往下向自己拉得更近了些。
秦隽根本不敢使勁,隻俯身半蹲着任由她虛軟地圈着自己的脖子,交頸相貼,他便聽到了她發出像小獸一樣細細的嗚咽聲,期間還打了幾個顫抖的哭嗝。
秦隽一怔,在一起這麼多年,秦隽比陳禾顔自己都還要了解她自己,他能從她細碎的哭聲中感受到她惶惶不安的情緒,她很害怕,在向他尋求依靠
秦隽下意識就想像往常習慣的那樣去撫一撫她的頭發,而等伸手時才注意到陳禾顔此刻頭上還包着層層紗布和網狀頭套,于是生生停住了手,該成握住她的肩膀輕輕摩挲幾下,聲音越發放緩,“别怕,我在這兒呢,醒過來就好,沒事了。”
這話說完,原本輕細的嗚咽聲突然就便大聲了,哭得抽抽噎噎的,而男人就低低地哄着。
旁邊的醫生和護士們本來被秦隽喊了聲以後正打算再次上前,可眼見這般情形就又不動了,一群人都覺得他們自己有點多餘,誰也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突如其來被強塞一把狗糧。
想來,應該是沒什麼大事了現在他們這麼一大群人圍在這裡也确實是有些礙眼了,看看病人情況還挺穩定,白衣天使們面面相觑之後,識趣地一次一次退出了病房,走在最後的那個小護士回看了一眼病床邊緊緊相擁的男女目露憧憬羨慕,很貼心地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陳父陳母本來也想跟着離開的,但他們生怕女兒再有個什麼長短女婿一個人顧不及,就也留了下來。
他們也不說話,退到了一旁,就這樣靜靜地看着相依相偎用在一起互相慰藉彼此的女兒女婿,陳母甚至還因此紅了眼眶。
這些天下來,當醫生告訴他們要做好女兒成為植物人的準備後,他們守在一直昏迷不醒的女兒身邊,一天又一天,随着時間逐漸往後,絲毫不見女兒蘇醒的迹象,他們甚至都開始慢慢地絕望接受醫生的說法了,但隻有這個女婿一直都在堅持,這十多天下來,他前前後後進進出出找了不知道多少醫生專家,想盡一切辦法
陳禾顔就這樣摟着秦隽的脖子嗚嗚咽咽地哭了好一會兒,秦隽就擺足了耐心溫言哄着,由于她剛從長時間的昏迷中蘇醒,人還很虛弱,精力終歸是有限的,最後在秦隽和陳家父母一同的安慰哄勸下終于抽抽搭搭地慢慢平靜了下來。
陳媽從浴室裡端了盆溫熱的清水,絞了兩塊毛巾,秦隽接過一塊,就坐在床沿邊上,一點一點輕輕地給陳禾顔擦臉,陳爸爸就拿了另一塊坐在另一邊握着她的手細細擦拭,陳媽媽就在旁邊站着時不時給兩人絞洗毛巾。
斜對角窗戶的窗簾拉開着,外頭的陽光照射進了病房,因為房間裡開着溫度适宜的冷氣,所以夏末秋初的晚霞陽光色彩濃烈卻并不過多灼熱,暖金色的陽光透過窗子的玻璃灑進病房,灑落在病床雪白的被面上,整個病房說不出的溫暖和安甯
陳禾顔才從昏迷中蘇醒,身體各方面其實還很虛弱,醒來後到了現在這會兒她已經開始有些精力不濟,但她強撐着不願意睡去,眼窩都有些内扣了,還強撐着圓睜她的杏眼,一會兒看看秦隽,一會兒再看看自己父母,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地轉,眼神專注而認真。
真好
真好。
都在她身邊,都沒有離她而去。
第11章探望
喉間幹澀得厲害,陳禾顔舔了舔幹裂得有些起皮的嘴唇,張了張嘴,聲音微弱嘶啞,“媽媽,媽”
秦隽在邊上看着,便拿起床頭桌上的水杯,用棉簽沾取杯中的水輕輕塗抹在陳禾顔的唇上,她現在暫時還不能大口大口地喝水解渴,隻能濕潤濕潤幹裂的嘴唇。
陳禾顔下意識地舔舐唇上的水,有些迫不及待,隻要秦隽給她沾濕了唇,便立刻被她舔抿進嘴裡,這樣幾次以後,才覺得嗓子眼沒那麼幹灼。
陳媽在一旁看得一陣心疼,頓時眼眶就又紅了一圈,她俯身側耳靠近陳禾顔,“哎,媽在呢,别急,有什麼事慢慢說。”
陳禾顔努力維持氣息穩定,問道:“禾南呢?媽,禾南在哪裡?他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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