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問,季玺默默地注視着他,跟個木頭似的,沒動也沒說話,純粹是懶。
大眼瞪小眼,辦公室的氣氛因為季玺的沉默而尴尬了片刻,随即黃淮袁哼哼一笑,語氣暗含一絲輕蔑:“不錯不錯,陸家的小子,加油表現吧。”
季玺動了動他高傲的脖子,随意點了個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他相當忠實且本色地扮演好了自己的人設——一個靠着陸家這棵大樹混進來的關系戶。
大概是看季玺實在沒什麼聊天和套近乎的意思,黃淮袁說了幾句也覺得了無生趣,他打了個哈欠,嘴裡叼着半支沒抽完的雪茄,揮了揮手:“行了,你跟小陳去訓練場吧,你來得晚,咱們連裡那一百一十個人月初就到齊了,有六十個新兵,都在H3練着,你管好他們,别以後出任務掉了鍊子就成,其他沒事了。”
季玺微微訝異:“六十個?”
怎麼這麼多?據他所知這次軍隊雖然名義上大肆擴招,但統共也就收了百來個人,光他們這兒就有六十個,那就說明至少有一半新招的人都在他們連裡了。
“嗯哼。”黃淮袁吐出一個煙圈,季玺及不可查的厭惡地皺了一下眉,黃淮袁飽含信息量的目光看向季玺,說道,“這不是咱們常總看中你們陸家,知道小陸你要來,所以特意把這個‘重任’交到咱們連嘛。”
一個連裡一半多都是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會的新兵,這哪裡是重任,分明是明裡暗裡地給他穿小鞋。季玺在人精裡長大,一聽就立時明白了這個理。
常家和陸家的關系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竟然已經到了幾乎水火不容的地步。
季玺心裡門清,面上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反道:“原來如此。”
那黃淮袁大概率是常家的人了,季玺心想,黃淮袁的背景他已經提前知曉,據稱他是草根出身,退役的老兵,在役期間曾負責多次剿滅大量畸變人,某次在執行任務中意外掉下山崖,不幸壞了一隻腿。
因為名聲顯望,軍功卓著,後來他受封上尉,在總指揮部做了個挂名的連長,不怎麼管事。
陸鳴貅給季玺的這個職位是故意挑的,不大不小,不容易被長眼,且因為黃淮袁腿壞了,管不了事,很多外勤任務也都靠季玺親自帶,所以其實整個連的實權全在季玺手裡,方便他做很多事。
黃淮袁看起來對自己的定位也非常清楚,他簡短向季玺交代了一番情況,便讓季玺自己去負責新兵操練的事,顯然是打算做個甩手掌櫃到底了。
新兵們月初就已經全部報道完畢了,現在正如火如荼地操練,季玺作為副連自然不需要參與這些訓練,為體現中央對陸氏的優待,特意批他比新兵們晚半個月才正式入職,故而季玺是所有人中來得最晚的。
排長是個名叫陳光達的小夥子,二十五六歲,皮膚黝黑,一口白牙,身材健碩,黃淮袁口中的小陳就是他,季玺算是他的直屬領導,剛才他跟老黃談話時他就等在辦公室門口,軍姿标準。
“您好,歡迎您的到來,陸副。”陳光達畢恭畢敬地打了個招呼,露出個禮貌的笑,态度親切但不谄媚,“跟我走吧,咱們先去咱們連的訓練場看看,今天主要就是安排了您和他們見一面,看個臉熟,其他沒什麼事兒,您有什麼問題也都可以随時問我。”
季玺點點頭,整了整領帶,跟在他身後。
黃淮袁抽着煙,眯着眼打量季玺離去的背影。
他脊背自然地挺直,雙肩舒展闆正,舉手投足間,行走的姿勢竟比陳光達一個操練了十幾年軍姿的士官還要标準優雅。
H3訓練區。
正是下午太陽最毒的時候,幸而剛入春并不算熱。
大約是陳光達提前通知下去今天副連長要過來視察,季玺到的時候訓練場平坦寬闊的水泥地上方方正正地站着一堆人,每個人的站姿都筆直如一棵松,黑壓壓地杵在那裡,他們隊列整齊,每個人與其他人距離等寬,排在一起看起來相當賞心悅目。
訓練區正前方有一塊高台,方便領導講話。
陳光達将季玺請上高台,季玺打了一條寶藍色的領帶,一身深灰色的軍服,銀色象征副連長的胸牌佩戴在胸前,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仿若透明,他神色冷淡地站在台上,居高臨下地望着下方黑壓壓的人,宛如矜貴的瓷器。
他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隊伍裡每一個人,并不着急說話,那些新兵們便一動不動地筆直站着,如同最忠實的機器人,等待長官的指令下達,才會行動。
就在此時,季玺的瞳孔在掃到其中某一個人的時候不受控制地一縮。
那人的身影在人群裡如鶴立雞群,剃成闆寸的發型,高挺的鼻子與眉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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