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乞丐嗎?窮得吃不起飯,還要靠我們接濟?”
周圍還在等着進城的人全部看了過來。
那個攔在門口的檢驗員被所有人直直盯着,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幾乎是惡狠狠地瞪了季玺一眼。
給“小費”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潛規則,并不是什麼明文規定,甚至因為檢驗員這個崗位功能的特殊性,政府明令禁止他們收受賄賂,為了防止感染的人偷偷混進城内。
雖然他們都知道這空子實際是鑽不了的,但如果被有心人舉報告到上面,還是少不了麻煩。至少他這份好差事肯定是保不住了。
季玺這麼嚷了一嗓子,當庭廣衆之下,他隻能硬着頭皮吃了個啞巴虧,到手的油水也飛了,這讓他怎麼能不生氣。
“死小鬼!”那檢驗員收回手,心不甘情不願地讓炎一通過了,卻從牙縫裡惡聲惡氣地擠出幾個字,“你最好别落在老子手裡,否則……”
炎一知道得罪這些軍方人的下場,正想把錢塞到這人的手上,說幾句好話,季玺卻用力把他手裡已經掏出的紙币抽走,抓在自己手裡,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要是錢真這麼多……”季玺冷着聲音扔下一句話給跟在自己背後的炎一,“那都送我好了,犯不着給那種蠢驢。”
“人家吃了你的錢,還要對着你翻白眼放屁呢。”
他用少年特有的,十分清亮悅耳的嗓音,字正腔圓地說。
他就是故意的,非要清清楚楚地讓那個站在城門口的檢驗員聽到這句話。
門後排隊進城的人發出一陣不小的騷動,隐隐傳來幾聲譏笑,那個穿着軍裝的檢驗員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進了城,茅黑徹底憋不住了,肆無忌憚地在大庭廣衆之下哈哈大笑,引得周圍的行人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盯着他看。
“小子,你可以啊!”茅黑大力地鼓了兩下掌,對季玺剛才的行為表示了極大的贊賞,“以前小看你了哈!夠硬氣!看看剛才那軍鬼的嘴臉,哈哈哈,被大象踩了兩腳都沒有他這麼丢臉,實在太搞笑了……”
炎一歎了一口氣,用教育的口吻對季玺說:“你實在沒必要跟他撕破臉。”
“哦。”季玺一臉油鹽不進,木着一張臉,“那你被他指着鼻子罵窮鬼,就很有必要了?”
他涼涼地說,“這每一個點數都是你辛辛苦苦殺畸變人賺的,憑什麼給他?因為他臉大麼?”
炎一揉了揉眉心,他其實有無數從殘酷生活中摸爬滾打後才學會的教訓可以對季玺講,那些唱衰他的,有點過于世故和圓滑的,不體面也不點都不酷的,種種道理。
但他并不想說出口。
沒必要讓他懂這些。炎一想,他就一直這樣保持尖銳也很好。
于是炎一摸了摸季玺的頭,嗓音低沉,聲音溫柔:“嗯,你說得對,咱不給他。”
回到病木區的家,季玺蓦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在打開門的瞬間,屋子裡有塵埃的味道撲面而來,臨走前炎一放在窗台前的白色小雛菊已經枯萎了,在花瓶裡淹頭搭腦的,客廳的窗戶照進來一束光,空氣中細小的顆粒在陽光裡漫天飛舞。
映入眼簾的是雖然陳舊但很幹淨的米色麂皮沙發、體積厚重的電視機、擦得沒有油漬的竈台、偶爾會嘎吱作響的老地闆。
明明不算長的旅行,卻好像經曆了很多事。
在走進熟悉的家門的那一刻,他那顆始終吊着的心才終于腳踏實地地,重新放回了肚子裡。
“得大掃除一下。”炎一一邊脫鞋一邊說,“都是灰。”
“嗯。”季玺乖乖地點點頭,“我幫你一起弄吧。”
漫長的冬季開始了。
今年北城的氣候很不正常,這并不是季玺的錯覺——初雪比往年至少提前了一個月,雖然在末世人民似乎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
天氣每天都在不正常,于是連“不正常”的也變成“正常”了。
他們這一趟出門雖然賺了不少,但到了寒冬,大部分人都不願意再出城,加上病木區自種的農作物也因為氣溫原因大幅減少産出,所以基地整體的物價也都在瘋長。乍一看他們的點數還很多,但其實根本不經花。
炎一提前購置了不少能夠儲存時間較久的幹貨,但日常食物的開銷還是比之前大了不少。
往常,如果是他一個人住的,三千多點數省着點花是足夠他度過整個冬季的,但今年他家多了一個季玺,對于兩個人來說,這點錢就實在捉襟見肘了。
他最近接了一些基地裡貼出了雜活兒,幹幹跑腿的瑣事來賺外快,比如替别人修暖氣片,送個包裹到城東的某戶人家,隻要給點錢他都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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