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還有郵票,那是寫着年份的紀念郵票,她硬是拿去貼明信片了。扯下來塞包裡,不論去哪遊玩都往家裡寄一張明信片。
她說這樣才能實現這些郵票的價值,反正郵票終歸還是回到了手裡。
比如說他的功勳獎章。
那是他一生的榮耀。
比如說她高中的日記本。
小物件,離婚的時候她沒想起來帶走,封皮上還寫着火星文,裡頭卻不是小情小愛,無病呻吟的句子,而是對未來科技發展趨勢的分析,那時候她就很有志氣。
可她從不在發生國際大事的時候抒發胸臆,哪怕當時釣魚島事件激起民憤,她也隻是拿起鉛筆在地圖上,沿着雄雞的輪廓把釣魚島圈了進去。
比如說他在軍校時寫的文章,現在又有不一樣的看法。
彼時他才華橫溢,寫的是針砭時弊的獨到見解,洞穿世事後再添點睛之筆,總結的卻是看起來無甚關聯的曆史規律,是真知灼見。
他們本來就是很登對的兩個人。
當初熱戀的時候,兩人隔着萬水千山,一年難見一面,見不着,心裡惦記着對方,打個電話都覺得甜。
見了面,更勝新婚,親呀抱呀,光是那個熱乎勁兒都是摻了糖的。
一個黑了瘦了,一個白了胖了,可對方化成灰都能認出那副眉眼,面面相觑,眉開眼笑地看着對方,親昵地叫對方的名字。
談戀愛談戀愛,談的是戀愛,跟在一起能做什麼沒關系。
說到底也沒什麼可幹的,看場電影,逛逛街,下館子吃頓飯,期間細心觀察,摸索對方的口味,讨論讨論共同話題,從談吐中剖析對方的性格。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幾次接觸就把對方的底摸透了。
學什麼專業,有什麼興趣愛好,參加了什麼社團,有什麼一技之長,唯獨沒提起過姜郁的父母。
她父母二人皆是英年早逝,時光永遠停在了不到四十的時候。
白發人送黑發人,接着幾位老人相繼過世,他們結婚前就剩姜郁的爺爺還在世。
席漠燃的爺爺那叫勤儉,姜郁的爺爺是實打實的摳門,想從他手裡騙幾個子兒都不行,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可臨近去世的時候,給姜郁塞了一把零花錢,讓她好好讀書,将來光耀門楣,囑咐她如果有人故意在她面前問她父母,就拿棍子攆,給那群不給自己積陰德的兔崽子頭上開瓢。
頭兩年姜郁掃墓掃得勤,過年去,清明去,忌日去,一個墳頭上放一束花,擦擦墓碑,跟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問個好,說自己過得很好。
她也從來不迷信,給他們燒紙錢。
後來漸漸從幾個月一去變成一年一去,兩年一去,幹脆不去。
如果沒人動祖宗墳頭,她去仿佛擾了他們清靜,因為後頭幾年,她過得不算開心,這就好像沒混出名堂的學生避着恩師一樣。
隻有和席漠燃結婚那年,她帶席漠燃上山見過。
每次臨别前席漠燃總是會給她買很多水果,跟她坐在路邊,拿黑色中性筆在果皮上瞎劃拉。
給那些橙子香蕉蘋果畫上鼻子眼睛,嘴裡念叨,這個是我,這個是你。
就像五六歲的孩子在紙上畫一家三口,說這是爸爸,這是媽媽,這是我,是寄予了深厚感情的。
通話的時候說哪個水果好吃,也是雙關的。
因為喜歡的不是水果,而是送我水果的你。
現在他們雖是老夫老妻,但姜郁打心眼兒裡不喜歡這種說法,尤其是用那種油滑的腔調笑着說“都老夫老妻了,我跟你誰和誰哪”。
她覺得夫妻之間需要保持舒适的距離。
彼此了解,又彼此認新知。
男人總是想收回一些尊重和心力才會說出這種渾話。
女人從來不這麼說。
好在席漠燃拿捏得當。
九月剛開了個頭氣溫就降了,秋老虎叫喚了兩聲,出奇悶熱,接着氣溫一下降了十幾度,得穿長袖了。
春秋短,冬夏長,再過不了幾天,又要換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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