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不起她,瞧不起她周圍的人,為什麼還要娶她呢?
她都說不怪他了,是他非要追上來挽留她,她削足适履忍痛一試,為什麼到頭來,倒成她的錯了呢?
眼淚滴在手背上,她不擦也不忍着,恍惚發着呆。
席漠燃看着難受極了,掰過她的臉問:“姜郁,你為什麼哭啊?”
姜郁氣管細,讓他這麼一掰,被微弱的哽咽嗆到,咳嗽起來,順勢從他腿上滑下去蹲着,雙手放在膝蓋上,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席漠燃扶她起來,她不起來,一屁股坐到地上,頭不小心磕在門闆側面,席漠燃連忙揉她的頭。
姜郁不想和他吵架,也不知道如果和他心平氣和地聊能聊什麼,阖上雙眼,喑啞地對他說:“席漠燃,你别管我好不好,讓我自己靜靜。”
席漠燃不敢說話,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又讓她多想,可同樣不敢讓她一個人呆着,于是說:“那你坐上來,别坐地上。”
姜郁起身坐在了離他一米遠的另一頭,陷入沉默。
席漠燃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她塞滿了亂麻的大腦變成一片空白。她想讓他不要盯着自己,又懶得開口,欲說還休地重複了幾個來回,終于歸于平靜。
她知道她錯了,可他為什麼非要摁着她頭逼她認錯呢?
從前他就喜歡教她說話做事,戳在她心坎上的讓她感到一種被拆穿的羞恥,不能苟同的又讓她感受到被曲解的憤懑,久而久之變成了叛逆。
後來他不教她了,她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頭破血流,回頭卻發現他一直在身後。
他看着她,想讓她親口求他伸出援手,可她一扭脖子又向南牆沖去,一次又一次。
終于有一天牆破了,她興高采烈地回頭,卻發現他不在了。
她眼神失落,成功的喜悅一掃而光,這時一擡頭,卻發現他站在牆對面,手裡拿着錐和鑿。
原來是他心疼她,把牆敲出了一道裂縫。
那一刻她受到挫敗和打擊,甚至比永遠撞不破南牆還要多。
可當她冷靜下來好好回憶,最初想撞南牆,隻不過是不想聽他教訓罷了。
别的人,誰說她不好她都不會在意,可隻要他說她不好,她會覺得所有人都覺得她不好。
所有的開心都會化為泡影。
她隻要那麼一點點開心就滿足了,可他卻要殘忍地奪走,隻為了證明,他是對的。
看着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席漠燃的怒火也散盡了。
他親昵靠近,把她堵在死角,不容逃避地追問:“能做的我都為你做了,可是姜郁,你到底想要什麼呢?”
姜郁吐息深重,帶着濃濃的鼻音:“我想讓你做一個平凡的普通人,一個體貼入微的好丈夫,不需要成就什麼宏圖大業,不需要有很高尚的人生理想,好好接手家裡的公司,不要為了超越父親尋找刺激和挑戰。但我覺得你做不到,你一定會認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枯燥乏味,也抹不開臉面接受家裡的幫扶。其實開枝散葉也很好,為什麼你非要自己栽一棵苗呢?”
席振群送給他的婚房他都住下了,有什麼抹不開的?
那是他親爹,那麼大一棵搖錢樹他不傍住,為啥想不開非得避着?
席漠燃本着化幹戈為玉帛的心跟她解釋清楚:“我就是要開枝散葉,現在不是正探路呢嗎?我跟蔺楠合夥做生意是我爸同意的,成得了就撥款入股,成不了就另謀他路。集團現在已經是這個行業的中流砥柱了,上限難以突破,不如開辟新路。因為是之前沒有接觸過領域,相當于重新開始,需要招兵買馬,從長計議,足夠我施展抱負了,我有什麼理由逞英雄嗎?”
姜郁若有所思地問:“那我上回說銀行不貸給你的時候你為什麼說再不濟也能去工地搬磚呢?”
怪不得她當時憂心忡忡,原來是因為這個,席漠燃無辜地笑起來:“你當真了。”
看着他眼尾淺淺的魚尾紋,姜郁瞬間覺得自己蠢爆了,用力把他推開,往外面走。
席漠燃忽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忙不叠從身後抱住她:“姜郁。”
“别碰我!”
姜郁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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