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好精緻的箋子,族長真是蕙質蘭心。隻是我明日要與帝君演算婚期,實在抽不出空,虛廢了慕容族長的好心。”
女郎口齒伶俐道:“殿下安心,族長早先也與帝君合過日子,一個時辰足夠了,不會耽誤殿下赴宴。”
她大抵以為我女兒家臉皮薄,不好意思刨根問底。
我微微笑看着她:“你們族長與帝君合過什麼日子呀?結拜嗎?”
女郎臉色一頓。
我道:“說起來族長比我長了十萬多歲,算是我上一輩的仙女,既然誠意相邀,小殿哪敢推脫?若明日推算完畢仍來得及,小殿一定前去叨擾。”
女郎為難道:“這就難向族長複命了,公主是否能給個準話?”
我擺擺手:“仙女可去仙蔔司問問,我也須聽他們的呢。”
午後這女郎又來複命,慕容族長向仙蔔司打了招呼,申時三刻歇宴,一定能趕上酉時推演。
女郎領了賞錢下去,納蘭碧華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族長這次辦百花宴,多半是沖着您來的。”
我歎氣:“牛不喝水,強要按頭,水裡多半有毒。”
圓意着急:“公主明日再尋個由頭不去就是了!大不了讓她們去找帝君!帝君肯定向着我們公主。”
丹央送了女郎回來,問道:“公主怎麼想?”
我将碧玉珠串在手上盤了一輪,忽然放回桌上:“躲得過明日,難道躲她一輩子?我又不是負心漢,沒半點對不住她。帝君與我兩情相悅,她慕容玉溆想橫插一腳是她失德,該她躲着我才是!”
第二日。
晨起沐浴後渾身敷了牡丹露,等皮膚漸漸吸收沖洗一番,香氣幽微後再熏上尾調的夜蘭。我靠在梨木軟塌上,圓意正細細地給我頸上、靈脈經過處塗琉璃牡丹香脂,等待午後由體溫慢慢将香氣烘出來。
“公主公主,這是咱們中庭皇室禦供的香脂,她們肯定沒有!您塗上後牡丹花的幽香陣陣,如花王臨世!”
這是我在東境衆美人兒女官們面前第一次亮相,衆人都很認真。有時想想仙女們也是很可愛的,參加重大場合時,新奇名貴的妝奁脂粉就如為仙者應對自如的底氣一樣。
大部分天授靈力的仙子仙女們,大家容顔千萬歲來幾乎不老,直到大限将至之時才開始迅速衰老,即“天人五衰”。因為體内充沛的靈力能對容貌加以修飾,而靈脈又與出身息息相關。因此隻要願意,出身高貴的仙女無有不美妙動人,仙子無有不豐神俊朗的。
這樣一來,諸法相同,仙界美人到了一定的高度,往往要再講究一個氣度□□。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才是靈力法術所無法影響的究極奧秘。
百花宴的主人慕容玉溆就以獨一份出挑的妩媚嬌豔聞名東境,相傳甯都不少仕宦才子都曾追求她。
然而美人雖然偶爾賜予他們幾分嬌媚笑顔,說幾句嬌俏勾人的解語之言,内裡卻似乎心意已定帝君,這些年來不曾與其他任何一位仙君定下婚約。
我在陸竹笙講授六大家族的幻術中看過慕容玉溆春風夜宴一舞的情景。美人舞姿蹁跹,于雲霧中露出朦胧的眉眼望着甯珏,眼尾上挑,如一隻小勾子若隐若現撓得人心癢癢。
此一舞名動京都,遂得名玉溆舞,旁人再跳都落入窠臼。這也是婆娑夜宴上,顧犀發難時,我不能應允鬥舞的原因之一。
我道:“大家也不必這麼緊張,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們不怕事。”
納蘭碧華将東境宴會的禮儀又細細說了一遍。與蓼竹說得大體一緻,隻是多添了幾句囑咐,若我臨時忘了該做什麼,可不動聲色地将食指搭在發簪的東珠上摩挲。東珠會微微發熱,她手心靈符一閃,便能發覺加以提醒。
丹央将累絲嵌寶銜珠鳳簪在我臉邊比了比,道:“公主晨起敷了牡丹露,容光煥發,比東珠還亮上幾分。”
圓如給我系了碧霞仙紗襦裙,圓意淨手捧上紅木盒子裡的盤金彩繡織的仙山雲錦大袖,加上一條中庭彩霧織就的披帛,不僅富貴,雲霧缥缈之意更添了仙氣。
納蘭碧華又從閣子裡捧出一雙甯氏錦的藕色挑金繡鞋:“這是東境禦用,慕容族長肯定沒有。”
配在紗裙下,金線隐隐閃着光澤,與甯珏慣常穿的袍子金絲隐現如出一轍。看來不顯山不漏水的低調氣派,是東境所推崇的。
正午日光濃烈,慕容府香風陣陣,絲竹袅袅。衆多仙女談笑着相攜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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