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除了我受傷那日宿在行宮,其餘時候隊伍都是過城不入的。直到了婆娑城,突然停了下來。
我問蓼竹老師:“帝君身負靈力,為什麼不帶着隊伍瞬息從中庭飛回去,要一路走這麼多天呢?”
蓼竹道:“這是排場,一路聲勢浩大,昭告天下東境皇室威儀。上位者言行需與一般仙人有所不同,才能顯出身份與距離感,讓人發自内心地覺得敬佩與臣服。不然人人都覺得自己和帝君一樣了,豈不都要反?”
我心想,難怪東境這麼重禮。他們仙人太多了,吃的又飽,事多,難管哪。
婆娑城天下聞名,是東境貴族修學的靈修閣所在地,彙聚了東境無數正當年的才子才女,更是曆來東境官宦所處之地,人傑地靈。甯珏選在這裡停一天,既是表達了自己對優秀修習士子的看重,對他們未來成才的期望,也是讓我提前與東境未來棟梁籠絡關系。
午後微風吹動竹簾,我倚在樓上的美人靠上望着街上遊走的仙人,掌中茶色清澈,碧葉翻拂。
茶樓裡咿咿呀呀唱着《開靈閣》,是納蘭明玉力排衆議要開放靈修閣給東境仙人,在重重阻撓中迎難而上,最終得到帝君支持推行新政,從而造福東境的故事。倒是合婆娑城的曆史。
其中有一句“感天恩靈修盡漲,思圖報納蘭全忠”,聽得我捏着茶杯擋住了半張臉,低頭一笑。
樓下忽然傳出一聲質疑:“誰說靈修盡漲?我們貴族的靈修不但不漲,反被這些刁鑽東西趕了上來!納蘭明玉不過是在城主位上故作姿态,拉攏寒族支持納蘭氏。論對東境貴族的貢獻,她比得上慕容族長?快撤了這戲,聽着惡心。”
靈修閣裡都是貴族子弟,這座婆娑城自然彙聚了東境無數貴族少年,其富貴仙人之多恐不在甯都之下。
另一個冷清些的聲音道:“慕容玉溆是保護了貴族利益,可是貴族能把平民趕盡殺絕嗎?不讓平民修靈術,東境怎麼會有現在這樣無人敢逆的局面?真打了起來,貴族有幾個敢上戰場?”
先頭那人不服氣道:“許家的,你不要看不起人!我們慕容氏沒有孬種!真打起來,我們都上!讓中庭那幫狗看看,誰才是天下第一!”
那清冷的聲音嗤笑一聲:“你也就敢和中庭狗叫嚣了。西境武力漸漲,别說戰神了,你連顧都衛都打不過吧?”
圓意氣惱道:“吵架就吵架,他們怎麼都一口一個中庭狗的!好不尊重人。”
我道:“尊重的前提是實力,等咱們把他們的腦袋一個個擰下來挂在婆娑城的城門上,他們自然也就知道‘尊重’二字怎麼寫了。”
圓意又驚又喜道:“公主!現在就動手嗎?”
我看她一眼:“城門現在正挂着迎接咱們的條幅,旁邊挂五十顆腦袋,好看麼?”
圓意:“哦……”
樓下又吵了一會論武力,是慕容氏保家衛國,還是納蘭大将軍戰績過人,突然一個少年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
“今天中庭那個狐媚子要和帝君一起出席晚宴了,咱們可要好好準備準備!”聽這語氣,“準備”的應該不是什麼華服禮儀之類。
“非撕下這肮髒中庭狗的面皮!她也配和慕容老師搶男人!”這聲音格外憤怒。
“顧犀老大,中庭狗把帝君搶走了,你正好追逐慕容老師啊。沒準老師傷心中突然感受到你的關懷,嘿嘿嘿……哎呦!”
“住嘴!”顧犀似乎打了說話的人幾下:“不許你拿慕容族長開玩笑!她是不可亵渎的!”
恰好仆從進來添香,風将門口的簾幕吹得一翻。
我往門外看去,當中少年衣錦富貴、面容俊朗,臉上不知害羞還是生氣,有些發紅,身後兩個子弟俱是陪着笑。
正上樓間,陡不妨和我一個照面,兩個子弟頓時眼直了。顧犀“哼”了一聲,向自己包房走去。餘下兩人如夢初醒,連忙跟上。
丹未道:“公主,出來時日也久了,晚上還要準備晚宴,回去休息一陣吧。”
婆娑城夜色将幕,裹着靈術的燈籠在四處飄蕩帶來暖黃燈光,城裡絲竹之聲不絕。
丹未将帝君派人送來的宴席參與名單一一念給我,蓼竹老師在一旁注解。我一邊聽着,圓如給我盤頭發,圓意則在挑裙袍與配飾。
“東席第一位:林世。”
“林世是婆娑城城主,曾在甯都做過編書禦史,腹有詩書,在學界素有威望。公主若擅長,可以青詞動之。”
我搓了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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